的人——是身穿灰色乱破师装束的六连星众。
这另外一个流派的乱破师,大多不会展现个性之类的特质。那名乱破师就算看到了嘉依卡三人诡异的模样,也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连阿卡莉所说的话,他也一并无视,并且继续说:
“两位公主大人召你们过去。”
“…………”
嘉依卡和阿卡莉纷纷停止扭动身体,然后面面相觎。
“两位公主大人”是指那两个待在公王身边的双胞胎嘉依卡吗?
可是——找她们究竟是为了何事?
“动作快点。上头说,你们不听从的话,就算把你们的一、两只指头折断也没关系。”
那名六连星众没有半点焦急的神色。他反而用毫无紧张感的语气,像是在闲聊似地如此说道,对他们而言,折断、剪掉人类的手指,以及砍断人类的头颅,全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已做习惯的工作罢了,所以毋须一一感到紧张。
现在反抗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总……总之,手——”
“我知道。”
首先,阿卡莉像蛇或毛毛虫似地让身体蠕动前进,脱离了嘉依卡双手所形成的那一个环,然后站起身来。接着,换嘉依卡起身。妮娃则仍旧像只小猫崽一样,紧紧攀附在嘉依卡的背上——哎,关于这点,就不多说了。
“——来吧!”
那名六连星众依然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如此对她们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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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鲁走在通往竞技场的临时通道里,紧握着腰上的两把小机剑剑柄。
十年前左右获赠的这对小机剑,至今是他爱用的武器。
跟昴星团六连星众不同,亚裘拉战魔众较为认同乱破师个人在能力上的差异——或者更该说“擅长或不擅长”。人类天生所拥有的才能就是有差。既然如此,与其强行实施齐头式的平等教育,倒不如追求综合性能力上的提升——应该是出于这样子的想法。
换言之,即是“适才适所”这么一回事。
托鲁的武器是一对小机剑,阿卡莉的武器则是铁锤。这也是根据男女差异和身体能力的差距而所下的判断。阿卡莉比托鲁还要更精通于研药,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有适合、不适合的差别,自是理所当然——是吗?)
托鲁带点自嘲地这么心想。
“对了,托鲁。”
走在他身旁的芙蕾多妮卡,忽然出声说道:
“这次也采取跟上次一样的方针就可以了吗?”
“……说得也是呢。”
托鲁将手移开剑柄,然后开始思考。
芙蕾多妮卡会这么问,是因为状况跟最初的比试时已经大不相同的关系吧。
哈尔特根公王阵营已经不需要托鲁继续晋级武斗大会,也不需要他去除掉其他“嘉依卡”及其部下,回收那些“嘉依卡”的“遗体”了。
极端点说来,现下从这儿逃跑——或早早宣布认输,从武斗大会本身脱离出去,也可以想成目前的选项之一。
如果他是个凡事从“有无利益”来思考的乱破师,反而理应优先选择前违的这条路吧。然后,对嘉依卡们见死不救,继承她们回收“遗体”的遗志。
这个选项实现的可能性最高。身为乱破师,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
就算身为乱破师,那才是正确的选择,但那样大概……还是不行。
这就跟“身为乱破师,办不到的事情就是办不到,然后放弃说不行”是一样的道理。
红色嘉依卡说她想要的是单纯的“托鲁”,而不是身为乱破师的“托鲁·亚裘拉”。
她说……就算不是乱破师也没关系。
不。反倒该说是——
(我不能是乱破师。)
托鲁有些惊讶,自己居然会这么想。
但是——用“因为我是乱破师,所以……”这种死心眼的想法,害自己绑手绑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托鲁自己吧?拿框架套住自己,有时候可以让自己将全力贯注在同一个方向,就跟<铁血转化>的关键词一样重要。
然而,就这样子被紧紧套着,拿不下来的话——那反而是诅咒了。
必须这样。
本该这样。
他常常这样说给自己听——
“不。稍微改变战斗方式。”
“是吗?”
“我要用我自己的战斗方式。我不要再拘泥于身为乱破师的战斗方式了。”
“………”
芙蕾多妮卡有一瞬间用茫然的表情凝视着托鲁。
接着——
“我不太清楚详情是怎样啦……”
芙蕾多妮卡歪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