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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无策地虚度光阴——着实令人难受。
何况还遭到监禁的话,那么焦躁更是只增不减。
而且——
“……”
“妮娃。”
“什么事?”
妮娃一边茫然地眨着阴阳妖瞳——左右两边颜色相异的眼眸,一边歪头询问。
嘉依卡瞪着她的脸说:
“转向那边。”
“为什么?”
“…………”
房间的角落放有一个瓮。嘉依卡一边在瓮前微微弯腰蹲下,一边感到不知所措。
人只要活着,总有好几项得要避人耳目才做得出来的事。如果被关在同一个地方超过一整天,那就更是这样了。
譬如——如厕之类的。
不过,这个房间原本并非盖来作为监狱,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相应的设备。房里只放了一个附有盖子、空空如也的大瓮——大约是可供人坐上去的大小。这应该就意指着“要她们使用这个”吧。
不过,虽说只有女生在场,但被其他人看着如厕:心里果然还是会觉得有些抗拒。而且,妮娃常常注视着嘉依卡,注视到超乎必要的地步——或该说,她只要一有空,就会一直看着嘉伙卡。因此,当嘉依卡要如厕时,其身影也必然会暴露在妮娃的视线之中。
“好难为情,别看。”
嘉依卡暂且切换成拉克语,如是说道。
“我不觉得,难为情啊。”
“是我觉得难为情啦!”
嘉依卡说完之后,坐立不安地扭动着她的腰。
在这种双手双脚都被人用手铐脚镣束缚住的状态下,就连要脱掉一件底裤也十分艰难。
“嘉依卡,我帮你。”
虽然妮娃对她这么说……但她一点也不高兴。
“住手……!”
嘉依卡发出哀鸣般的叫声。
不过——
“…………”
简直就像拎起小猫崽似的,阿卡莉轻巧地抓起妮娃的后颈,帮嘉依卡把这个麻烦的机杖女孩支开。虽说手腕被安了枷锁,但指尖和肩肘可以移动,所以这种程度的事情还能办到——
“阿卡莉,感谢。”
“……唔嗯。”
阿卡莉带着妮娃走到墙边。嘉依卡一边看着阿卡莉的背影,一边解手。
其实她真的忍了很久——她忍不住长长喟叹了一声。
“…………”
从瓮上下来之后,嘉依卡整理衣服——忽地望向靠近天花板的小窗。
天空已经开始染上日暮之色。
武斗大会的决赛,现在应该已经有好几场结束了吧?
托鲁他们怎么样了呢?
他们想必已经发现嘉依卡三人不见踪影了,所以他恐怕把武斗大会抛在一边,正在到处找寻她们吧?
抑或者——
“——哥哥应该也很不好受吧。”
忽然——阿卡莉背对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
“阿卡莉?”
嘉依卡歪头问道:
“——托鲁,不好受?”
“辛哥——辛哥的主人,恐怕对哥哥要求了交换人质之类的事情吧。”
阿卡莉一边靠坐在墙边,一边这么说:
“不然的话,他们没必要让我们活着,也没必要抓住我们。自称‘嘉依卡’的人,彼此可是互相争夺‘遗体’的关系。考虑到这件事情的话,他们不如杀掉自己以外的‘嘉依卡’及其随从永绝后患。这样子竞争者会减少,对他们也比较有好处。”
“…………”
嘉依卡默默无语。
她这话说得很对。至于嘉依卡本身是否能接受这番话,则暂且不提。
“他们恐怕认为‘遗体’就在哥哥手上吧?抑或认为红色嘉依卡他们也有一、两个‘遗体’。总之,他们铁定命令哥哥去回收所有‘遗体’,然后交给他们,以换回我们。不过……”
阿卡莉回头望向嘉依卡,然后继续说:
“换句话说,究竟是要为了救你,而把‘遗体’全部交出来呢?还是要为了实现你那个豁出性命的愿望,而对你见死不救呢?哥哥正被迫面临这两个选项。”
“……”
豁出性命收集“遗体”——嘉依卡本身有这样子的觉悟。远从还未与托鲁等人相遇之前,她就将这件事定为自己“活着的意义”,一路行旅至今。也有可能会在愿望未能实现前就死去——她已经抱有如此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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