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一看,就知道对手的武器是蛇咬剑。所以,他应该也大致预测到对手的攻击方法了吧。
“受死吧!”
剑士一边扔掉短剑,一边用双手持剑,使出斩击。
但这招却被从旁伸来的长枪枪柄挡下来了。
“啧——”
火花迸出——长枪枪柄也是金属制——剑士见状,眯着眼往后方跳去。他没有勉强地穷追不舍。看来他似乎深懂对战——尤其互砍——的时机策略。
“……”
“……”
刹那间的激烈攻防一旦结束,双方便同时拉开距离——然后观察情况,以待时机。
如是反复。
下午的比试——轮到了红色嘉依卡这一组。
对手是同样都使长剑的两名剑士。
光是能在预赛中幸存下来,便代表他们都是不容小觑的能人好手。
不过——
“…………”
托鲁此刻在设于竞技场旁的观战席上,和芙蕾多妮卡一起观看赛况。
这地方不论好坏,总之比赛的气氛就是会直接传递过来——换言之,即是最前线。对于擅长武艺的人来说,这既是可以直接感受敌手气息的地方,也是打探敌手情况的绝佳场所——说不定下次就轮到自己遇上目前场中的家伙了。
“托鲁?”
在他身边的芙蕾多妮卡,忽然一脸疑惑地歪头询问:
“怎么了吗?”
“……很奇怪。”
托鲁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那家伙的——动作……”
他的视线对准的并非战斗中的红色嘉依卡,而是待在红色嘉依卡身旁的大卫。红色嘉依卡的随从——使枪的佣兵,仍跟往常一样,以矫捷的长枪花招玩弄对手——看起来是这样。
然而……
“他收回长枪的动作,应该会再更快一点才对。”
“是吗?”
“…………”
芙蕾多妮卡似乎没有察觉——但曾和大卫直接对打过的托鲁,却看得一清二楚。
大卫不是平时正常的状态。
那男人的基本战斗能力异常高强,乍看之下,当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跟托鲁记忆中的大卫相较,就会发现尽管只有一点点,他的动作仍有些滞钝。尤其在他大幅度地挥舞长枪之际,会有一刹那无意义的停顿。
简直就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
(这么说来,我记得那家伙在那座岛上时好像有受伤?)
前阵子他们去了——贾兹帝国残党所隐居的那座岛。
大卫似乎在那时的混战中,腹部受了伤。虽然他本人隐瞒不说——但在搭上芙蕾多妮卡,即将要离开岛上之际,托鲁等人察觉到了微微渗血的味道。一问之下,红色嘉依卡才承认了这件事。
(虽然跟伤口深浅也有关,但那伤口应该不可能会在一周左右就痊愈。)
而在旅行途中,伤口想必会恢复得更慢。
他们与托鲁一行人不同。多亏了芙蕾多妮卡,托鲁他们用不着担心这一点。
(虽然在预赛大乱斗时,情况并非如此——)
二对二,而且是跟相当厉害的好手对战。在这种情况下要保护伤口的话,肯定无法使出全力吧。更何况红色嘉依卡的蛇咬剑已经在预赛时曝光,所以对方对蛇咬剑的奇袭攻击,丝毫没有半点疏忽松懈。
结果红色嘉依卡和大卫,就这样子慢慢地、慢慢地被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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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女坐在轮椅上,注视着水晶盘。
映照在水晶盘面上的——恰巧正是比赛中的红色嘉依卡两人。
手上纵情恣意地操弄着蛇咬剑,本身也以敏捷的动作耍弄着对手。红色嘉依卡以此为基本风格的姿态,确实很值得一看。那跃动的肢体,具备着健康的美。
然而——
“……好灵巧的身体。”
黑衣少女用拉克语喃喃自语:
“自由自在地跑跳、感受……”
那张孩子气的脸上,有一瞬间——掠过了一丝幽暗之色。
“真教人嫉妒。”
她应该是拿红色嘉依卡和坐在轮椅上的自己做比较吧?
“如果我有那种身体,我也可以取悦得了史蒂芬呐。”
她说的“史蒂芬”,是指史帝芬·哈尔特根公王吗?
那么,这位少女——拥有银发紫眸的黑衣少女,并非伊琳娜或爱琳娜,而是哈尔特根公王身旁的第三位嘉依卡啰?
抑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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