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
“那对我们没有好处啊。”
托鲁回道。
胡戈所说的“提议”,即“胡戈队若在武斗大会上撞上托鲁队的话,能否多少予以放水”一事。换言之就是提议“打假赛”。胡戈是遭镇压的原国教僧侣。他意欲赢取武斗大会的优胜,好乘隙接近哈尔特根公王及其情妇——那两名嘉依卡。
不过……
“我对正义什么的毫不感兴趣。我不否定你们,你们就随你们的意去做吧。如此而已。但你们要是从正面和我们对上的话,我们会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而不是正义,仅仅如此而已。”
“…………”
胡戈不发一语。
从他不怎么吃惊的样子看来,他恐怕已经预想到多半会是这样了吧。愿意帮忙打假赛的话,应当在双方站上这恻场地以前事先商量一下——而托鲁那一方既然未提出赛前磋商的要求,那么预想自己的提议并未被采纳,才是比较妥当的想法。
代为开口的是——
“还真像卑鄙的乱破师会说的话呐。”
持长剑的中年男子一边瞪着托鲁两人,一边说道。
这兴许是对方刻意挑衅的话语吧。
然而,托鲁听了他这一句话,反倒露出了一抹苦笑说:
“像乱破师会说的话……吗?”
“…………?”
胡戈皱起眉头。
对此,托鲁耸了耸肩,又说:
“特意高举正义旗帜的人,大抵都是出于心虚,所以才高唱正义。”
“什么?”
“应当要正确、本该要如此——若真如你所言,那么就算放着不管,事情也会变成那样啊。刻意高举着正义旗帜到处宣扬,是因为感到心虚不安,所以才对自己说:‘我是正确的,因为这才是正义啊’,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不安。”
“…………”
“这世上有老是在烦恼的人,也有无法停止烦恼的家伙。像这样子的家伙,我一路上看得可多了。用‘正义’一词来让自己思考停滞的家伙、想借此强迫别人也停止思考的家伙,我很不能接受呐。”
这么说完以后,托鲁便伸手摸上吊在腰后的那两把小机剑。
“你的请托就算了吧。如果你坚持‘应当要正确、本该要如此’的话,那就用你的实力来证明吧!”
——————————
所谓的娱乐……常常会招来过度的热衷。
漫长的战国时代结束,在这个时期,人们的生活开始呈现虽不多,但姑且有余裕的状态。同时,这个时期有许多人对新时代的变化既感到希望又怀抱不安,故而回忆起过去所熟悉的战国时代——此种情形逐渐增加。
正因如此,能够安然观赏“战争”的武斗大会,总是吸引无比众多的人的兴趣。正值战国时代期间,战争多到随处可见,因此没有半个人会想回头观赏;而今因战争“逐渐消失”,因此每个人都纷纷回头观赏。这人的感伤伤——可以转化为做生意的对象,让人有利可图。
“上啊!就在那儿!”
“杀啊!到底在搞什么啊!”
在观赛场地里的观众们自不待言……就连格兰森城的士兵们,也都在设置于各处的水晶盘上,兴奋地观赏着即时转映的竞技场情况。没人敢犯下擅离岗位之类的愚蠢行为,但他们的视线——朝着同一个方向——换言之,无人监视的死角,现在是固定不动的。
要在那些固定的死角与死角之间穿梭移动,并非什么难事。
“…………”
赛尔玛·肯沃斯静悄悄地在城中前进。
她事先在鞋子上缠好了皮绳,既可防滑,又可消音。本来不适合带着进行隐密行动的长型机杖,也用厚布裹了起来,因此就算碰撞到了东西,也不会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不过,即便如此——如果卫兵们忽然转过头来的话,就会马上被盘查。要穿过这样风险极高的地方,是相当劳心费神的举动。
“…………”
她先从隐蔽处移至隐蔽处,确认安全无虞之后,才找寻下一个隐蔽处。
不断重复。
然而……
(……真诡异呐。)
赛尔玛忽然皱起脸来。
这位——褐色肌肤、银色头发的美女是个佣兵。虽然未像乱破师般专业化,但对于正规士兵所不做的特殊任务,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经验。譬如潜入城寨的任务,便是其典型之一。
而身为佣兵的经验,正在告诉她“情况有异”。
(警备未免太薄弱了……)
当然,她预想过卫兵们应该会着迷于武斗大会。正因如此,她才特意选在大会召开时潜入。
不过——话虽如此,这情况未免也太马虎随便了吧?
(以防万一,还是再探测一次会比较好吧。)
身为魔法师的赛尔玛,跟同伴大卫、嘉依卡一同获准入城时,已用探查系魔法大致搜索过城内的人员配置了。而她现在就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