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的男子,一边交谈,一边走掉了。
看来他似乎也要参加这次的武斗大会。当然,他应该不是一改初衷,变成了赞同武斗大会。他恐怕也抱着跟托鲁等人一样的想法——可借由得到前几名,进而接近公王、伊琳娜和爱琳娜。
“托鲁?”
红色嘉依卡一脸疑惑——或者该说一脸不太高兴地呼唤着他。
当然,就互争“遗体”这层意义而言,托鲁和红色嘉依卡等人乃敌对关系,和气霭霭、感情融洽地相处,反而比较奇怪。
“看——什么?”
“啊,没……”
托鲁含糊地摇了摇头。
这个武斗大会——恐怕不会正常地落幕吧?
这个预感,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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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森城堡的城墙很高。
建于战国时代的要塞型都市,大多会有一圈包围住都市本身的市街墙壁,然后在其内侧又有另外一圈——包围住城堡本身的城墙。想当然耳,城堡的长墙会远比市街墙壁来得高,因此就算敌军进攻到市街上,还是可以从城堡墙壁上发射弓箭、魔法等等,以攻击入侵的敌人。
当然,市街的建筑物,除了防灾用的火警望楼、时钟塔之外,就不存在比城堡城墙还要高的建物了——上面规定不准存在。因此,一旦站在这城墙上,即能一览整个城下市街,而几乎无甚遮蔽物……
“………………”
现在——辛正从这城墙上眺望着城下市街的东街区。旅店、交易所、市场等等主要都是集中在这一区。武斗大会的开打就在明天,光只是从上面眺望下去,便知这行人数量比平常还要多了好几倍。
从这个高度和距离眺望下去,很难区别一个个行人的差异。就连受过乱破师远视训练的辛也是——
“……托鲁……和阿卡莉……吗?”
辛以平静的声音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里,掺杂着微微的,真的是只有微微的感慨。但那并未传入任何人的耳里,就这样子飘散在拂过天空的风里,消失于无声。乱破师的低喃向来如此。没有人会去一一注意战场走狗的感慨。应该很多人都以为:乱破师没有人类的情感吧?
然而……
“——这么说来……”
一道声音突然在辛的背后响起。
辛回头越肩望向声音的主人。
公王的养女——不,爱妾,跟平常一样穿着宛如丧服的黑色礼服,站在他的身后。简直就像一道影子——明明眼睛可认出她确实身在那儿,但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她究竟是何时来到了这儿?就连辛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她是伊琳娜。
辛没见到爱琳娜的身影。兴许是在公王的身边吧。史帝芬一旦没见着她们的人影,就会马上失去平静。总要有其中一人陪伴在他的身侧,他才姑且能稳下心境。
“我还不晓得你的‘伤’呢。”
伊琳娜笑着说。这时,风越过城墙,吹拂而来,摇曳着她的银色长发。
“……我的‘伤’?”
辛歪头纳闷。
“无法治愈的‘伤’。人呢,原本是圆的喔。就像漂亮的珠子一样。”
——伊琳娜以歌唱般的语调对他继续说:
“但是,滚越多次,就会受越多伤。伤累积成缺口之后,就无法滑溜地滚了。原本向两边都可以滚的珠子,最后变得只能滚向一边。人类都是这样。”
令人似懂非懂的微妙比喻。
“不管是什么人,都一定会有那样的伤。你应该也有才对。”
她的口气十分宁静,却又明确而断定。
人类身上无法治愈的“伤”。
若辛身上真有那种东西的话——
“你知道了以后,打算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伤’,知道以后也只是要接纳你的‘伤’,仅仅如此而已。”
“……就像你对公王陛下所做的那样?”
“没错。我要‘治疗’无法治愈的伤啊。”
伊琳娜边散发着奇妙的自信边说。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想不太到我有什么‘伤’呢。”
辛耸肩说道。
“是吗?”
伊琳娜用小鸟般纯真无垢的动作微倾脖子。
“出身亚裘拉战魔众的你,为什么和昴星团六连星众一起工作?我可以问问吗?”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耶。”
辛以一张柔和——不,是暧昧隐晦的笑脸对她说:
“勉强说来,就只是因为刚好受雇于同一个主人啊。我们是乱破师。视完成主人的命令为无上光荣,为完成命令而不择手段。仅仅如此而已。”
“是那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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