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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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擅于武术”是怎样子的一件事呢?
对史帝芬·哈尔特根而言,这个课题的答案,他理应穷尽一生去追求出来。
生于战国之世、天赋武艺之才,且在利于精进武术的环境下成长。因此,他在年仅十二岁时,便已习得一身连成人都甘拜下风的精湛武艺。十五岁时,他身边已经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了。
然而史帝芬的初次上阵,却有些偏晚。发生在他十六岁的时候。
这是因为大臣们顾虑到他身为“哈尔特根公王继承人”的立场。虽说哈尔特根公王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当家都相当擅于武术,但战场上没有“绝对”。下任公王在初次上阵时就战死的话,可是会酿成大问题。因此,大臣们审慎地挑选史帝芬初次上阵的时机,把他送去参加了他们认为笃定会赢的战争。
然而……大臣们的计划却大大地落空了。
由于敌国发动了奇袭,因此公国这一方的军队吃了败仗——身负武艺之才而备受众臣期待的史蒂芬·哈尔特根王子,被蜂拥闯入公国本营的无名杂兵所伤,而狼狈不堪地从战场上逃回了老家。
战场上的实战,和道场上的比试大相径庭。
在战场上,人们并不会堂堂正正地以剑相对。
堂堂正正地以剑相对,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美罢了——仅在极少数的骑士之间比试时才有其意义。
实际上的战场,充满着粗鄙露骨的战法和战术,跟道场上所习得的武术招数相差甚远。
将握在左手中的沙子撒向对手的脸,让对手的眼睛暂时无法视物。将对手引入事先设好的陷阱里。成群结队地袭击对手。在自己的武器上涂满毒药和粪便。在自己的全身上下藏好暗器,然后突袭对手。为了让对方动摇而破口大骂难听的话……
为求胜利,无论是怎样的行为都荤素不忌。
这就是战场——他重新领悟了这个理所当然的道理。
一旦输了、死了,就到此为止了。
不论是怎样的武人,最终“败北”的结果,便只有个“死”字在等着他。钻研多年的武术,在那一瞬间化为无形、沦为毫无意义的空虚。仅仅如此而已。
是故……史帝芬改变了他的想法。
“呀……!”
女官一边惨叫,一边摇头。史帝芬默默举剑,朝她的肩膀挥了下来。
打从一开始就决定好这是场歼灭战了。那么,便无需考虑是否要手下留情。
而他并未对准头颅,只是因为从左肩斜砍而下,会比从头部砍下去还要更具杀伤力。头盖骨因为长得圆圆的,所以有时候能侥幸跟剑路互相错开。虽然以史帝芬的武技而言,他应该能毫无差池地将女官剖成两半——但他几乎出于下意识地选择了最适合当下情况的方法,亦即既确实且杀伤力较高的攻击方式。
他并不嗜虐,无需这种会让人有可乘之隙的精神状态。他眉头连皱都没皱,便能不分男女老幼,毫无差等地痛下杀手——就像漠然运作的机关一样。
他砍中女官,从她的左肩劈往右边的侧腹。女官倒了下来。
她应该瞬间就断气了吧?他用不着确认。像史帝芬这般技艺高超的人,再加上使用的又是机剑,往往能透过剑锋所传递过来的触感,明白自己砍断了何物。这是肋骨,这是心脏,这是脂肪,这是肌肉。史帝芬确实把那名女官的心脏剖成了两半。
“队长!这里!”
部队里的其中一人——魔法师西蒙·斯坎尼亚唤了他一声。
“——唔嗯。”
史帝芬轻轻地挥了挥剑,潭落剑上的鲜血和油脂,然后朝西蒙所指示的方向前进。
雕饰奢华的门板,有一半以上彷佛被人刨掉,呈现出洞开的状态。应该是西蒙和罗伯特的魔法攻击所留下的痕迹吧。门板旁边残留着卫兵的尸体,尸体被破坏到几乎看不出原形……是在他俩施展魔法时受到波及了吗?
然而,史帝芬对那惨状却连瞥都没瞥,便兀自前进。
虽然他在脑中一隅想了一下——干嘛浪费体力,但除此之外便无其他感想了。
在必要的部位给予必要的一击。不消耗多余的体力,以一击毙命来解决一切,才是最佳的战法。若拥有足以将对手解成肉块的威力,那不是应该可以用那个力量一次杀死十个人吗?魔法师这些人,每每都太过浪费自己的力量了。
接着……
“——嗯?”
史帝芬和那男人互相对视了。
〈禁忌皇帝〉——阿图尔·贾兹。
关于那个人,有种种的流言蜚语流传于世——而其中几个传言,史帝芬也曾经听闻过。或曰活了数百年之久;或曰乃魔法技术的创始人;或曰是旷古稀世的魔法师,同时又是超一流的剑士。每个传言都教人难以置信,而且全都没有根据足以教人采信——
“哎呀……”
银色长发,又蓄着同样为银色的胡须,是个年龄不详的伟岸男子。
端正的五官之中……最先在人脑海中留下印象的理智眼神,或许看起来确实是一流的执政者、一流的魔法师,但他的身体绝非肌肉发达的体格。整体而言,给人的印象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