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所谓的嘉依卡……只不过是‘收集贾兹皇帝遗体的存在’罢了。”
仅只为此的道具。
无论是精神、肉体、还是能力。
全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动机也好、能力也罢;性格也好、容貌也罢。纵然这些部分有些不太一样,但唯有这个目的不容动摇。而为了让这个目的具有说服力,于是便赋予了我们‘公主’的立场。”
“…………”
“那么——你觉得是谁赋予的呢?”
“…………赋予……?”
嘉依卡——以一脸不明不白的样子喃喃低语。
这也难怪。毕竟这应该无法想像得出来吧。
准备了好几个——哦不,好几十个、好几百个嘉依卡之后,篡改她们的记忆,让她们去收集“遗体”……在战后混乱期,每个人都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出这种奇迹般的行为呢?
若真有人能做到的话——那究竟是谁?
正因为曾经有过相同的疑问,因此,蕾拉现在非常明白嘉依卡心中的困惑。
“是神。又或许是——”
“或许是?”
“贾兹皇帝本人。”
“……”
嘉依卡摇了摇头。
她应该并不是在否定些什么吧。
单纯只是不想去思考而已。她不想再思考任何事情了。她如果再继续想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触及到万万不可去碰触的部分——嘉依卡应该是出自本能地这么觉得的吧。
“胡说!冒牌货!没有——证据!”
嘉依卡大声嚷叫,彷佛在说服着她自己似的。
蕾拉是冒牌货。全都是胡说。这么想的话,她就可以停止思考,就可以守住自己的意念了。
然而——
“你想要‘我是正牌嘉依卡’的证据?我有喔。”
如此说完之后,蕾拉抚上她那裸露出来的脖颈。
彷佛指尖就是利刃一样,才不过瞬间,她那颈子就浮现出了一圈红色伤痕,有如血口子一般。
“只要情绪一激动——脖子就会浮现出这道伤痕。未曾负伤过的伤痕。这正是‘正牌’嘉依卡的证据。”
“——!”
嘉依卡反射性地伸手探向自己的脖子。
嘉依卡的脖子上——
“……骗人。”
跟蕾拉完全相同的位置,恐怕也浮现着——跟她形状完全相同的伤痕。
——————————
喘息声传入耳里。
听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彷佛就连呼吸都没办法好好地吐纳似的。
“…………是怎样啦。”
大卫一边皱着脸,一边坐起身来。
昨晚明知有点胡来,却仍勉强自己驾驶了很长时间的马车……所以现在,芜论是马、还是大卫,都应该整一下身体状况,好好地休息一下才对。外面的看哨交由魔法师“赛尔玛”负责。她所布下的魔法结界,能够察觉并通知是否有人接近。
因此,大卫应该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才对——原本应该可以。
看来另一名同行者好像被什么恶梦魇住了似的。
“嗯嗯…………喂,嘉依卡。”
大卫把头往左右两边甩了一甩,把瞌睡虫甩掉之后,他转头望向背后——对横躺在马车货物舱里、埋在货物堆之间的少女唤了一声。
嘉依卡·布芙丹。
自称是“已故贾兹皇帝遗孤”、银发紫眸的少女。
关于她的主张究竟是真是假——大卫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老实说,他觉得“〈禁忌皇帝〉遗孤”云云,实在是太可疑了。
再说了,〈禁忌皇帝〉阿图尔·贾兹的名号虽然十分响亮,但却从未听说过“他有女儿”这件事。就连皇后的存在,都不为人知了。不过,当然也不无这个可能——皇帝向侍女之类的女人伸出魔掌,调戏玩弄之后,令其产下小孩——但贾兹皇帝遗孤的事情,是在战后才渐渐地在背地里扩散了开来。如此想来,遗孤这件事,反倒像是出自于某种意图而捏造出来的呢——这样子判断才比较妥当吧。
不过,正如前述所言,大卫——以及他的搭档赛尔玛,两人都觉得:无论嘉依卡是不是“本尊”,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少女自己一个人挑战困难,光是这一点——对丧失了目标的大卫两人而言,就已经充分得足以构成他们出手相助的理由了。
言归正传……
“嘉依卡,喂,嘉依卡。”
大卫伸长手臂,抓住嘉依卡的肩膀摇晃。
“嗯嗯……”
貌似在做恶梦的银发少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