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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当然耳,其内部构造的设计,都是以魔法机关为优先考量。
人所乘坐的部分、物资囤积的部分、设术摆放的部分,这些全都是配置在巨大魔法机关周围,后来才组装上去的——为了有效率地配置、在构造上好好拼接这些部分,于是理所当然地就会留了一些空间上的“出血”,亦可称之为“缝隙”。
房间跟房间之间的夹缝、通道墙壁上毫无意义的凹陷、上层地板与下层天花板之间的空隙等等。
散布在航天要塞各处、没有半点功能、毫无意义的空间。
而托鲁他们就在——其中一个空间的里面。
“……我先开门见山地跟你说了。”
周围不论是墙壁、还是天花板,全都爬满了管线。大致上可称为平面的,大概就只有地板了。这地方或许只有在检查维修的时候才会使用,平常几乎不会需要有人进来吧。
非常狭窄难受——空气也不流通。
这空间虽有进深,却无宽度,很难跟别人交错而过。
而托鲁和两名少女把自己硬塞进去,躲在这个空间里面。
“老实说,像你这种人,我才一点都不想救你呢。”
给人一种浮奢印象的金发少女,双臂交叉抱胸,以莫名自大的态度说道。
薇薇·荷罗派涅。
视嘉依卡为危险人物而追捕着她、隶属于〈克里曼〉机构的部队——基烈特队。而她正是基烈特队麾下的少女暗杀者。托鲁过去也跟她打了好几次照面,但她对乱破师的印象似乎不太好,总是对他丢以侮蔑的言语。
她现在也是一副——不爽到了极点的样子。
“我知道。”
托鲁向她点了点头。
暗杀者和乱破师的想法大多时候都很接近。
他们彼此都是赤裸裸的功利主义者。为了目的而扼杀掉情感——他们都被要求要有这种精神上的技术。因此,他们都受过训示:情感羁绊若切割得不够彻底,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弃若敝屣,这点务必要谨记在心。
在执行自己的任务时,若有必要的话,就算是昨天为止仍互相杀来杀去的敌人,他们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与之联手。
哦不,基本上他们所谓的“敌人”这个概念,跟骑士、战士所抱持的敌我概念完全不同。对他们而言,“敌人”只不过是工作时对上的对象、或是工作上的阻碍罢了,而不是投射某些情感的对象。
憎恨和愤怒都是没有用的,这些情感只会逼人绕进毫无意义的远路罢了。
“你们是因为救了我能够给你们带来某种好处,所以才救我的吧。”
托鲁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意,说道。
“是啊,所以我们是逼不得已才——”
“简言之,我们是彼此彼此呐。那我就不需要道谢了吧。”
“……!”
薇薇横眉竖目,怒瞪着托鲁。
气氛猛然紧绷了起来。
看来这位名叫薇薇的少女——作为一名暗杀者,很难称得上已经出师了。总是轻易流露出自己的情绪,不太能掌控得了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关于情感控制这一点,托鲁自己也不太有资格能够去道别人的长短。甚至连妹妹都说他“或许不太适合当乱破师”。
“你这家伙——”
“提议要救你的人,是我。”
分开两人、硬插入两人之间开口说话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少女。
虽然跟薇薇相比,她显得有些朴素、少了些艳丽的感觉,但看起来人似乎很老实,这一点让人不禁对她抱有好感——如此这般的长相。
她手上正抱着魔法机杖,想必是位魔法师吧。
顺道一提……找到托鲁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缝隙”、提议暂时隐身于此的人,正是这位少女。看来她似乎在事前就已经对这座航天要塞的内部构造,掌握了一定程度以上的信息,所以才能够大致了解——在哪个附近有怎样子的“缝隙”存在。
“正确来说,是我看到你掉下去之后,没先跟她商量,就擅自使用了魔法。”
“……是你?”
托鲁眯起双眼,看向眼镜少女。
“我是基烈特队的机工师,芷依塔·布鲁萨斯可。勉强算是一名魔法师。”
眼镜少女如是说。
她跟薇薇不一样,她在言行举止之间,散发出有些忌惮托鲁的痕迹。
当然——托鲁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和这两个人一团和气地对话。对芷依塔而言,托鲁确实是个“敌人”——不知何时会中断对话,突然朝她们发动攻击的“恶人”。就某种层面而言,她这样子看待他,可说是非常正确。
只是——
“你谦虚了。”
托鲁蹙起眉头,然后说道:
“看到我掉下士之后,能马上组好术式、发动魔法,可见你有相当不错的能力。”
行使魔法,通常微耗时耗工。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