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结果……新居民对旧居民施暴、掠夺、杀戮、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暴行。
因害怕这些而早早逃出村落的居民们,也不在少数。
大卫和赛尔玛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他们的居所。
一下逃往那儿、一下逃往这儿,在逃亡的途中,他为了户口,便开始帮各地的兵队做起工作来……结果工作做一做,不知不觉地就被当作成佣兵了。
“我们的村落里,本来就有很多擅长在山间行走的家伙呐。他们以猎兵的身份活跃在战场上,一边奔波到各处去,一边帮忙着战场上的事情,借此过活了下来呐。”
猎兵指的是……被吸收到兵队中的原森林劳动者们。
和正规的军队不同,他们的职责是:活用地利之便移动、如游击部队般地神出鬼没、玩弄敌军于手掌之中。反过来说,有时候他们也会身兼扫荡敌方部队的任务。
“当然,外行人不可能能够突然胜任佣兵的工作……我们有个好老师带着我们。”
那位老师,据说是村中一位五十多岁的退役军人。
那位老师把被迫离开故乡的村人们聚集了起来,然后教给许多人作为佣兵该怎么活下去的各种知识,甚至还对他们施行了佣兵训练。结果,大卫他们的村落,就这样子转生成了优秀的佣兵部队。虽然被迫离开了故乡、出了好几条人命和伤患,但村人们总算是得以幸存了下来。
“头儿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每个人都很感谢头儿。如果没有头儿的话,我们大概会在某处一齐全部凄惨走上黄泉之路、或者是早就已经被某国的军队践踏而死了吧。我们大家都欠了头儿很大的恩情呐。”
大卫以十分怀念的语气如此说道。
“我们原本决定,总有一天一定要向头儿报答这份恩情。但每次一说到这件事情,头儿就会笑着摇摇头说——‘报恩什么的,你们去对其他的人做吧。我也是被别人这么说,所以才教你们的’。”
简直就像是双亲养育孩子、孩子再去养育孙子一样。
首先有某人帮助某人。然后受帮助的某人,再上帮助别的某人。
如此一来……帮助他人的援手,就会永远地傅承下去。
这样子的行为,活用了下一个世代的人、让这份意志得以永续地传承下去。就算第一位伸出援手的人哪天死了,这件事情还是可以证明他的人生并非白活——并非毫无音意义。
“头儿啊、还有‘下一个’啊,就先暂且不提了……结果呢,几乎所有的人都背负着恩情没有传承,就这样子死掉了。也包括头儿呐。”
传承断绝。应该传承下去的伸援意志消失,有意义的人生变成了无意义的人生。
然后……
“部队里幸存下来的人,就只有我和赛尔玛而已。因此——”
大卫像是在踌躇似地,停顿了一瞬。
又或许他是在后悔自己说了太多多余的事情也说不定。
“我们很迫切需要呐。为了不要让头儿的人生、以及村落同伴的人生变成无意义的人生——我们很需要‘下一个’其他人呐。”
“所以是,红色的,嘉依卡?”
“……啊啊,是啊。”
大卫意外地爽快承认。
“不过,其实不管是谁都好。那时候,我们还背负着没有偿还对象的巨大恩情呐。所以,只要有愿意承接下来的人在——这样就足够了。而那时候刚好偶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就是嘉依卡她了啊。”
没有记忆、没有同伴、只自己一个人拖着棺材踽踽独行的——亡国公主。
他们如果没有出手帮助她的话,在不久的将来,她便会走上毁灭之路的吧。正因为看透了她这样子的未来,所以大卫他们才会选择她作为“偿还恩情”的出口吧。
“…………”
嘉依卡眨了好几次眼睛,然后紧盯着那块漆黑的深处。
但至多也只看得见大卫身影的朦胧轮廓而已——无法看出他的表情。就连他是面向着这儿呢、还是对着这儿呢,她也无法判别。
“……战后。”
嘉依卡喃喃自语。
漫长悠久的战争结束了。但太过漫长的战争,却带来了太大的影响……在这世上留下了太多像这样子在原地挣扎着、无法朝向“明天”踏出任何一步的人。
譬如嘉依卡、譬如托鲁、也譬如大卫他们。
虽然在细节上有所不同,但大家——都仍被战争这个“昨日”给囚禁着。
“…………”
同样都是被囚禁在“昨日”之中的人们,彼此争夺着、互相伤害着。
或许——战争其实还未结束也说不定。
*
淙淙的水流声持续不断地鸣响着。
或许是因为——这些如烟飞起的大量水花的关系,所以才让这附近的空气透着一股冷澈吧。尽管这几天连续都是晴天,但唯有这附近,仍带着一股刚下过雨一般的潮湿。
因为这里正位在瀑布的旁边。
山路,哦不,应该说是兽径般的狭窄小路,从山林之中绵延至此,穿过了瀑布旁,然后又再继续延伸至山林的深处。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