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为什么……我才想就这样子原封不动她回问你这一句话咧。”
托鲁呻吟般地说道:
“话说,如果爱那么轻易地就可以萌生的话,谁都毋须为此烦心了吧。只要互相砍来砍去,爱就会萌生了嘛。那这样战场不就是集团相亲的场所了吗?”
“不是吗?”
“你到底把战场当作是什么了啊?”
“男人们一边气喘吁吁、一边互相凝视彼此的地方啊。”
“……呃,哎。就事实上看来的确是没错啦!”
总觉得“战场”好像被扭曲到奇怪的方向去了,托鲁心里有些无法释然。
“总而言之,并没有你说的那种事情发生啦。”
“那么,哥哥。就算是这样子,你也可以断言没有爱意萌芽吗?”
阿卡莉一边如是说,一边“咻……”地站到托鲁的眼前。
距离近到不仅吐出来的气息会喷上皮肤,就连鼻尖也快要抵在一块儿了。
“喂,等等……!”
“眼睛不可以撇开唷,哥哥。”
阿卡莉对这极近的距离,毫无半点在意的样子。
“如果哥哥所说的才是正确的话,那么就算继续这样子互相凝视下去,应该也不要紧的吧。”
“呃………是这…这样的吗?”
“当然,如果哥哥愿意证明哥哥才是正确的话,我会非常高兴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跪在地上、五体伏地以表示我的歉意。”
“呃,也不需要做到五体伏地的地步啦。”
“那舔哥哥的脚呢?”
“不需要舔!”
“那么——”
阿卡莉以一种仿佛就要发出“咕哇”的拟声声响般的气势,骤然张大双眼,然后说道:
“哥哥到底觉得要舔哪儿比较好啊?”
“谁理你啊!”
“全身吗?难道哥哥想要我舔你的全身吗?居然想狮子大开口要求这种程度的赔偿吗?哥哥!”
“拜托你快点丢掉‘舔’的这个念头吧!”
“当然,我‘被舔’也是可以的啃!”
“可以个头啦!”
“来吧,哥哥。”
在这般超级无敌近的距离之下,阿卡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托鲁,好像打算把托鲁的眼球盯出个洞来似的。哎,仅凭这样就能萌生爱意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不过,虽说对方是自己的妹妹,但在这种距离下互相凝视久了,感觉还真难为情呐。
因此——
“呣。你撇开眼睛了唷,哥哥。”
“呃不,所以说……”
“是哥哥输了——来吧!”
虽然她脸上仍是跟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但总觉得张开双手的阿卡莉似乎正洋溢着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来你个头啦!”
“‘输了的人要把对方全身舔干净’的这个约定跑去哪儿了呢?”
“才没有这种约定好吗?所以也没有跑去哪儿的问题发生好吗!”
以脑血管行将破裂的气势大声吼叫之后—
“……好啦。事情怎么样了,阿卡莉?”
为了降低因种种原因而分外高涨的内部压力,托鲁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如此说道。
“唔呣。”
真不愧是交往多年的兄妹,阿卡莉似乎知道再继续闹腾下去的话,托鲁就真的会发飙了吧——于是她乖乖地对他点了点头。
“信纸已经不见了。”
“他们果然有折返回来过呐。”
阿卡莉所说的“信纸”,指的是托鲁他们向使枪佣兵提议交换人质地点及时间的一张纸。“西边河川上游,瀑布旁,明日黄昏时刻”——纸上只写了这些。因此,和他们毫无干系的其他人就算看了,应该也只觉得莫名其妙而已吧。
“信纸消失,而取而代之地,出现了这个东西。”
“…………”
阿卡莉从怀中取出来给他看的东西,是个模仿蝴蝶形状的发饰。
这是白色嘉依卡经常别在头发上的发饰。恐怕——对方肯定也跟托鲁他们一样,为了提出类似的提议,而折返回〈斯维特莱纳号〉停放的地方去了吧。
“太好了呐。”
托鲁转头望向红色嘉依卡,对她说:
“看来你的同伴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弃你于不顾呐。”
“……那是,当然。”
红色嘉依卡绷着一张脸,如此回应。
*
基本上,人类在平地的移动速度是赢不了马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