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人……但是,那张脸上充满着疯狂。正因为太过认真,所以才做不到妥协、迎合,而最后因此导致自己精神失衡的人并不在少数——这种事情托鲁以前曾经听人说过。
「不准靠近!不准靠近!」
男人的幻影一边大叫,一边行动迟缓地四处走着。
他似乎并没有想要攻击托鲁一行人的样子。更甚者,或许他打从一开始就看不见托鲁他们的存在。
「我见过这个男人。」
芙蕾多妮卡说道:
「他和多明妮卡待过同一个部队。」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果然真的是西蒙·斯坎尼亚。
但是……
「他是怎么了?」
「大概……」
嘉依卡嘀咕着:
「连接时,死亡。」
「你是说,他在他使用魔法的时候死掉了?」
「唔咿。」
嘉依卡表情阴郁地点头。
「发动魔法,需要——意志。但只有发动畤需要。」
发动魔法时,必须要有施展者这个主体——活人的意志。
但是,高度自动化的魔法装置,就算魔法师死了,也可以在发动后持续消耗魔力来源、维持运作。不仅如此,在魔法装置之中,有时候甚至还会留有魔法师的意志碎片及残像等等。
「不准靠近!不准碰!不准靠近!你、你打算对我做什么?别过来!你有什么企图?不准碰我!对了,『遗体』!你肯定想偷走『遗体』对吧?不给你,绝不给你——」
西蒙·斯坎尼亚的残影发狂般地持续大叫。
哦不……事实上他的确已经发狂了吧。
「这家伙——」
托鲁脸上浮现出战栗的表情,然后低头望着那具干枯的尸体。虽然只有模糊的大概,但托鲁可以想像得到这个男人死时所发生的事情。
西蒙·斯坎尼亚无法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才来到了这个毫无人烟的谷底——然后因某些理由而遇上了事故吧。
但是,完全不信任人类这种生物的西蒙·斯坎尼亚,没办法向别人寻求协助。即使身陷困境,也没办法自己主动去向别人寻求协助。因为他满心认为:接近自己的所有人类,恐怕全都别有用心,有朝一日肯定会背叛自己。
而西蒙·斯坎尼亚就这样子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了。
「这家伙……」
「……托鲁。」
嘉依卡在魔法装置的缝隙间找到了某个东西,然后就这样子把它抽了出来。
一本书——哦不,应该是一本记事本。
她打开这本笔记本,迅速地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详细的魔法术式概念图、以及更为大量的笔记纪录。
「果然——正解。」嘉依卡皱起眉头,如此说道。
「正解?什么事?」
「——兴趣。」
嘉依卡说完,便将记事本递给了托鲁他们。
老实说,毫无相关知识的托鲁,完全看不懂术式概念图、技术性记载等等——但即使如此,在那些纪录之中,到处都可以看见「背叛」、「引诱」等等的词语参杂在内。
「西蒙·斯坎尼亚的兴趣,背叛。破坏,信任。看着——高兴。」
「真是恶劣的兴趣呐。」
阿卡莉下了如此评语。
擅闯这座谷里的人们,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于是一边抱着愤怒和憎恨的情绪、一边厮杀。西蒙·斯坎尼亚似乎十分享受他们互相残杀的情景。
为此、就为了这个兴趣,这个男人组了一个精密又规模大得可怕的术式,把闯入者们的表层意识和记忆里的「信任着谁」的相关事情抽出,做出那个「谁」的傀儡,让闯入者尝到被背叛的滋味……特地设下了如此吓死人的骗局。
而这个魔法术式,在这个男人死后仍能继续运作——让闯入谷中的人们成了虚构下的犠牲品。在托鲁一行人之前闯入谷中的人们,脑中就这样子被印入了西蒙·斯坎尼亚的疑神疑鬼,于是互相厮杀、或是害怕再回到有别人存在的地方,而就这样子于此默默而终了吧。
这就像个无法信任的魔咒。
这个魔咒借由魔法术式和素材物质充斥在这座谷中,传染给碰触到的人,并使碰触到的人迈向灭亡。
翻了翻记事本——除了图式、笔记纪录之外,还写了像是日记的东西。
那内容几乎全是怨言。
大都是……针对战友和妻子的怨言。
西蒙·斯坎尼亚所属的部队,似乎遭到了敌军的攻击而被歼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奇迹生还了。
部队遇到了大规模歼灭魔法〈轰槌雨〉的攻击。
就跟刚刚嘉依卡和芙蕾多妮卡所说的一样,〈轰槌雨〉这个魔法,必须事先在对象地区撒下素材物质之后才能使用,而不是一想到就能马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