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依卡的徽纹跟他和阿卡莉的契印不同,刻印得相当细腻。托鲁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尽量不要太过粗暴地用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徽纹。
“呀!”
“呜喔!”
嘉依卡哆嗉地颤抖着身子,并发出奇怪的叫声。托鲁不由得缩回手,重新瞧着她。
“怎…怎么了?”
“没…没事。”
嘉依卡虽然如此回答他——但其实看起来完全不然。她仿佛在害臊些什么似地,缩着身子、红着双颊。
就在这个时候……
“——哥哥。”
从托鲁背后传来了人声。
“啊啊。阿卡莉,交班——”
托鲁的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
因为阿卡莉的铁锤正朝着他,沿着弧线轨道水平地飞了过来。
“呜喔!”
托鲁压低身子,躲过了铁锤——然后用全身的力量朝着阿卡莉大喊:
“你干嘛啊!”
虽然阿卡莉刚才的那一击没有蕴含任何杀气,但换个角度而书,正是因为没有杀气才更加危险。若有某种程度以上的杀气,托鲁的身体至少还会半自动地反应过来。但一旦没有杀气,他反而会反应得较为迟钝。
“是说——你干嘛每次每次都这样!”
为何每次都这样突然袭击他啊?至少托鲁还有办法闪躲得开,但若是从未学过体术的人,肯定不只是流血而已——很有可能早就当场死亡了。
“干嘛?那正是我要说的话呢。”
这句话阿卡莉所说的语气,听来相当耳熟。
“哥哥究竟在干什么呢?在这三更半夜里——”
阿卡莉抬头仰望头顶上的夜空说:
“和少女……”
然后以铁锤指着嘉依卡。
“做这种不知廉耻……”
“你给我等等,哪来的不知廉耻——”
“抚摸少女的头发、抚摸少女的脖子等等。”
“……啊。”
阿卡莉说到这儿,托鲁总算发现自己在客观上看来到底做了什么好事——顺带一提,他也总算发现为何嘉依卡会满脸通红的理由了。
“啊,等、等等。这只是单纯的……”
“我懂。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哥哥。哥哥的单纯,我比谁都还要了解。只要是哥哥的事,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包括全身上下的痣的位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左大腿上有一颗比较大颗。”
“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呵呵呵。”
“不要面无表情地笑,很恐怖——!不对,你真的有搞懂吗?”
“当然,哥哥的好色心性之单纯,常常令我戚佩不已啊。”
“你根本就不懂嘛!”
托鲁大叫:
“是单纯的好奇心!或许我有些顾虑不够周到,但我只是摸摸看她的头发和脖子而已!”
“如果你摸的对象是我的话,我有自信你那样子做我就会怀孕了喔。”
“你是有超能力喔!”
“灭却心头火自凉,参禅何须山水地。只要我心怀对哥哥的敬爱之意,就算中间跳过几道程序,也是可以达成这个既成事实。”
“少吹牛了!”
“靠想像怀孕?”
嘉依卡歪着头,也来添乱般地发言。
“也可以这么说。”
“说个屁嫩。”
半眯着眼的托鲁一边瞪着妹妹,一边呻吟般地说道。
“这样子也可以变成‘既成事实’,你的价值观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生物喔,哥哥。”
“是你莫名其妙吧!”
托鲁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是妹妹亲昵的表现、还是在玩弄他,他现在仍旧搞不清楚。
“哎,算了——先别说这些了。”
托鲁从脚下的置物袋中抽出了一张纸。托鲁将那张折叠得好好的纸摊了开来,蓝色的底上头大大地画着一个近似椭圆的黑色图形。
那是菲尔毕斯特大陆的地图。
“既然阿卡莉已经起来了,那休息的同时,也顺便稍微讨论一下今后的事情吧。”
“……今后?”
嘉依卡像小鸟一样,天真无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