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嘉依卡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往靠立在身旁树干上的黑色箱子。
那是一个直长型——装得下大约一个人左右的直长型六角形。
那是一副棺材。
然而,刚刚嘉依卡将它打开,从里面取出来的,当然不是尸体……而是钢铁和木头所制成的机械零件、细长的圆筒、复杂的机关部位。握柄的部分应该是削木制成的吧。嘉依卡开始以熟练的动作组装了起来。
并没有等很久……嘉依卡便把组装完成的那副道具架好了。
好长。恐怕都比她本身的身高还要长了。
那是——人称“机杖”的魔法装置。
被大家称为“魔法师”的人们,通常都使用这个手杖形状的装置来驾驭魔法。在以前的时候,如果不重复举行冗长仪式的话,就会无法行使魔法这个技能。然而事到如今,只要透过这个装置,就可以很轻易地操纵魔法这个技能。
“托鲁。肉,那里。挂,枝头。”
嘉依卡把连接机杖用的绳索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手指指向长在托鲁身旁的树木。
“这样吗?”
“嗯。”
嘉依卡点了点头,然后把机杖对准托鲁刚刚挂到枝头上的鸟。
接着——
“……艾伊姆鲁,伊艾依,戴鲁萨,特鲁古·伊鲁古……”
嘉依卡闭上一只眼,脸靠近机杖的测距器仔细瞄准,嘴里则开始念念有词、唱诵了起来。
咒文诵咏——为了达到精神集中的一个程序。而咒文通常都是使用普罗大众不会用到的语言体系,也许是为了切换部分脑内的运作吧。至于详细的缘由,其实身为门外汉的托鲁也不是很清楚。
“……菲法,亚克索姆,欺克塞普斯·勒斯……”
过了不久,她的周围亮起了青白色的磷光。
既不是火焰,也不是雷电。
那些直接出现在半空中的光芒——在下一瞬间,突然往四面八方分歧、延长而去,然后开始画起了奇怪又复杂的图纹。
那是为了赋予魔力一定方向、引出特定效果的——纹路。
那纹路一开始只有一些片断而已。而随着那些纹路围着机杖缓缓旋转、互相接合在一起之后,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就完成了。
“——好。出现吧!(煮沸之器)!”
嘉依卡自信满满地宣言道。
下一瞬间,好像有什么——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被挤压着,流进了那只被吊在树上的鸟的内部。
但既没有任何光芒,也没有任何声音。
不过托鲁知道,有某种力量正在运作中。
接着…………
“哦哦——真是厉害啊!”
过了没多久,托鲁的鼻子开始隐约闻到烤肉的香味。
既不需要用到火,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理完成,真是便利得可怕啊。
托鲁一副甚戚佩服的样子,回头望向嘉依卡——
“——啊!”
嘉依卡的眼睛神速地眨了又眨。
下一瞬间……………………鸟肉,爆炸了。
“——呜哇,烫!”
当然,人就站在树旁的托鲁,马上就被横飞过来的几块肉片“淋”了一身。尽管托鲁对自
己的体术相当有自信,但要完全闪过这些肉片,也着实太过困难了。
“烫……!怎——怎么回事!”
托鲁把飞到脸上的烧烫肉片,从脸上剥了下来,然后回头望向那只被吊在树上的鸟。
该怎么形容才好呢……模样真的是有够凄惨的。它的肉及内脏大部分都已经化为乌有,半点儿也不剩了,只剩下骨头和鸟皮松垮垮地耷拉着而已。
“怎么一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
嘉依卡圆睁着眼,在原地伫立了良久——
“——欺嘿。”
她一脸难为情地笑了一下。
“你休想打哈哈蒙混过去!”
托鲁怒吼。
看来应该是嘉依卡弄错加热力道之类的吧。
内部急剧产生的热能,让鸟身体内部的水分瞬间沸腾。而瞬间沸腾的水分汽化蒸发之后便爆炸性地膨胀,结果整只鸟就爆裂了。
这么说来,这位名叫嘉依卡的小姑娘——在最要紧的时刻,集中力可说是非比寻常。但相反地,在这种平常时候(不仅限于魔法),就总是笨手笨脚的,很多时候都以失败收场。
“我都忘了你是这样子的人……”
托鲁一边把贴附在衣服上的肉片剥下来,一边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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