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读取玻璃的想法。
而且,不像是在生气。
大概,对于这个对手而言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吧。
他人如何称呼,如何定义,那种事不会放在心上。非常自由没有束缚的存在方式,可以说跟玻璃处在相反的极端位置。
(不过,你和妾身可是一心同体哟?对我这么冷冰冰好么?)
「…………」
这也是一个事实。
身为〈兽胎〉,自己的体内正在萌生出新的人格――这种事如果暴露出去,自己将马上遭到教团的拘束。运气好的话在设施软禁到死,运气不好就会被当作实验样本。
即便如此……也没有不愿意。
并不觉得成为样本是件可怕的事。
既然〈兽〉是人类的天敌,将它寄宿在体内的自己受到监视也是理所当然的。作为实验样本切开,如果能成为持久战的牺牲者,那也算是玻璃的夙愿。
但是,还有一件比这个更优先的事情。
玻璃很想知道。
两年前――在那场圣战中,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想弄清自己不得不变成这个样子的理由,以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现象。
所以。
至少到那个时候为止,还想活下去。
如果被〈兽〉的侵蚀程度达到了连那也无法实现的领域――到时候就自己制裁自己。
玻璃的愿望,仅此而已。
所以……即便讨厌这个思念,现在暂时先对其他人隐瞒。
(――看,来了哦。)
思念提醒道。
顺它的意回头,刚好在校舍后面出现另一道影子。
「玻璃小姐?」
招呼道。
「――谏也哥哥。」
那里,伫立着先前的少年神父。
挠着卷曲的头发,年轻神父的表情略显腼腆。
「收拾的事情就交给了诺温。总觉得,您会在这附近。」
「总觉得……吗?」
玻璃也不好照面似地低头回答。
对这样的少女,谏也问道。
「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不,真的没什么。」
「…………」
沉默片刻,少年神父眯起眼睛。
「是不是思虑过度了?」
「唉?」
「最近在教团也是独处的时候居多。立场上,玻璃小姐非常引人注目,所以还是会经常目睹。因为在学生会也经常一个人考虑事情,真雪同学非常担心。」
「……真的是、没什么。」
脸上烧得通红。
面对这位年长的少年时,玻璃还是无法直视。
仅仅一人,在两年前的荒野将彷徨中的自己救出来的人。
然后,将那些记忆丧失的人。
当知道两年后的现在少年还活着时,玻璃高兴得以为自己会死掉。正因为如此,就连这样的少年也要不得不隐瞒的状态,非常难过。
紧咬着嘴唇,改变话题。
「比起这个,谏也哥哥发觉了吗?刚才学生会提及的义务活动的传闻,莫非是……」
「是的。」
少年点点头。
「也许跟先前brother·卡洛所说的事情有关联。」
「……所以才主动当候选人吗?」
「嘛,就是这样。」
听了回答,玻璃也认同了。
「既然这样,就应该事先说出来嘛。」
「可是,学生会的各位也在场……」
「谏也哥哥总是擅自一个人决定……」
轻轻哼了一声。
闹别扭的语气,不知道有没有顺利做出。
总之,玻璃也向少年神父的胸口接近,说。
「好吧,既然这样就让我也一起同行。毕竟卡洛神父也拜托过嘛。当然不会有意见吧?」
「唉?啊、是、是的。」
面对生硬地点头的少年,玻璃露出淡淡的笑容。
总觉得,心情豁然开朗。
一定是觉得顺利地敷衍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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