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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赞赏。」
男人说。
白色长衣捂着嘴角,屈下身体。
与其他信者不一样,这个男人从长衣的脖颈垂下肩带。
在这个〈兽〉的信者集团中,男人似乎充当教祖的地位。
妖女只是无趣似地寻问。
「不过,妾身只是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只要有您在,仅只如此信奉吾主的人就会增加。主的精神将传遍这个都市,不久之后将覆盖整个世界。那才是世间应有的姿态。」
男人的眼睛里,充斥着真挚的热情。
作为地道的宗教者,言语中强烈地渗透着核心。这个圣堂的绚烂,也显露出男人的意志。
「你是说,妾身拥有那种『力量』?」
「没有您敌不过的存在。」
暂时,妖女用手抵着下颌,摆出思考的样子。
然后,这样开口道。
「是啊。妾身也在找你们。」
「哦哦……」
教祖的声音欢喜至极。
追求,诉说,并博得同意的人才能感受到的强烈喜悦。
就在这时,却被泼了冷水。
「……不过,是从哪里听来的?」
「哈……?」
男人蹙眉。
践踏着干净的圣堂地板,妖女悠然向前走。
在呼吸相及的极近距离。受到吹拂皮肤般魔魁的诱惑,教主不禁感到汗毛倒竖。犹如邪欲和恐怖交织在一起一般,用笔墨和言词难以形容的感情扰乱男人的内心。
女人淫靡地呢喃道。
「就连妾身也对自己的身世不太清楚。虽然受到〈兽〉的各种推崇,但是从未考虑过自己是什么。……那么,就连妾身也不知道的妾身,你是听谁说的?」
「那是……我们的主……」
「主吗。真是肤浅的词呢。」
妖女嗤之以鼻。
仿佛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一般,污秽的笑声响彻整个圣堂。每一声尖响渐次蹂躏圣堂之美。
与此同时,妖女转身。
「――您要去哪?!」
「因为,了解妾身的并不是你吧。那么,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因为,你并不是妾身在找的人。」
妖女也不回头,仅以娇艳的后背述说。
「呐。有人对你说过吧?」
「对我……说过?」
「嗯。」
对于惊惶失措的教祖,女人甚是愉快似地扭曲朱唇。
「比方说,有过这种想法么?」
接着,妖女开口说。
「――不论何时,我们,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讴歌。
再继续。
「――不论何时,我们,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笑毕。
再继续。
「――但是,神为我们降临。」
男人不禁硬直。
从他的记忆中,也能找出那番话。
甚至伴随战栗的记忆。促使自己行动的原动力。不知何时,听什么人说过的话语。
「如何?」
女人问。
「有过这种想法?被灌输的?被骗的?妾身最近遇到的〈兽〉,都在认真听信这种傻话。这是不是很可笑?建立这么寒酸的圣堂、找几个可怜的信者,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言?」
女人倾吐着污蔑的话语,朝圣堂深处走去。
如今不再去理会一动不动的教祖,在反十字象征的正下方止住脚步。
说教台的对面,只有一面白色墙壁。
然而。
正因为如此,教祖再次呻吟道。
「为、什么――」
「在问这个孩子哦。」
妖女扬扬下颌示意旁边。
那里,没有任何人。
「哈?」
男人睁大眼睛,他的眼球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映出来。
任何人都看不见。
不可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