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吗……」
说着,谏也感觉到背脊划过一丝寒意。
不单只是过来探病。
也是……对玻璃的监视吧。
在这个御陵市,对有着异端嫌疑的事物冷酷地进行观察。
异端审问官。
靠近谏也的耳边,黑肤色的少年轻声说。
「对怀疑冒牌的事,向您赔罪。」
雷胡拉戴的耳环触碰少年的脸颊,留下讨厌的冰凉感。
「非常抱歉……可以的话,请把我说过的话忘掉。」
全然,看不出道歉的样子。
说白了就是把曾暗示异端审问官立场的事情不要说给别人。
即便谏也宣扬,对于雷胡拉不会构成任何问题。
没有证据。单单只是雷胡拉说了些让人联想那个称谓的话。虽然事态变得有些棘手,但仅此而已。
同时,这句话也是对谏也的牵制。
这个黑肤色的少年,对谏也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拭去。
至多只是把怀疑的理由抹去而已。
想必监视还会继续,谏也的行动中若有个不慎,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进行审问。
谏也明白。
因为,自己在说谎。
正因为在说谎,对对方的谎言也会十分敏感。
「……请多指教。」
雷胡拉伸出右手。
端正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容非常沉稳,犹如模范神父。
「这边才是,请多指教。」
摆出『九濑谏也』的笑脸,少年回应他的握手。
在旁观者的眼里,想必是无比明朗的景象。
「三个人,才对吧?」
从局外伸手过来,两个人转头。
玻璃微微嘟着嘴,把自己的手放在两个人的手上。
「请不要把我当成局外人。」
听了玻璃忿忿不平的发言,两个少年神父微微苦笑。
†
两个人走后,玻璃“扑通”躺在床上。
抱着心爱的绵羊布偶,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叹息的同时低喃。
「谏也哥哥……果然记不起来了吗……」
玻璃没有喷气式飞机被截成两段之后的记忆。
但是,听说了谏也使用断罪衣的事情。所以本以为少年的记忆也随之恢复,少女有了些许期待。
然而。
果然,少年还是不记得。
难道,今后再也想不起来了吗。
「…………」
想到这里,有些悲伤。
少女能在御陵市战斗到这般地步,是以圣战的回忆作为支柱的。
不想无所事事地死去――这种非比寻常的焦躁感和那份回忆,成了少女的原动力。让普普通通的少女与叫作〈兽〉的怪物抗衡。
即便是现在,为少女鼓起勇气的,正是曾经见过的少年的身影。
与无数的〈兽〉战斗、圣都消失时,救助彷徨中的自己的,少年的笑脸。
(可是……)
不过,也有过开心的事。
去美术馆之前,凝固的表情。
诺温倒下时,无可奈何地扭曲的脸――纠结。
虽然自己以前不知道,那也是谏也哥哥的真实面貌吧。
所以,心跳有些加快,
「手,好温暖啊。」
望着自己的手,少女浮现出羞怯般的微笑。
以前九濑谏也的手有些冰凉,在这两年体质发生变化了吗。
玻璃把自己手中的绵羊连同淡淡的回忆一起抱紧,在床上翻身。
只有一瞬,病房的镜子里映出那个少女的脸。
只有那张嘴唇非常淫猥的微笑之后――马上淡去、消失。
†
走出中央大楼回自宅之前,谏也走近四区的御陵学院。
虽然是假日,只要有ID卡就能出入。
从后门进去直线走了一会儿,马上被睥睨学园的银十字架挡住。
教会。
(……真是的,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