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反正都是一样的。」
从少年的嘴角浮现出笑容。
由项链和耳环修饰起来的微笑,非常神圣,非常冷酷。
「如果是异端……连同〈兽〉一起解决掉而已。如果是伪证……以教理之名进行惩罚而已。是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必需揭穿伪证,进行惩罚。那是以十戒教理之名,必然而又绝对的事情。」
异端审问官。
亦或变成教理之化身,黑色皮肤的少年眼中蕴藏着信仰之火。
3
过了夜半,大街上寂静无声。
由于过午时分发布了自两周以来的避难训练警报,似乎大多数居民的下班比平时要早。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不安的氛围,想必是大家已经习惯了。
某种意义上,世界正在毁灭中。
为了防范宗教恐怖主义进行的紧急避难训练。
最初每进行一次都会害怕的市民,在警报不断重复的过程中神经得到磨练,如今已成为懒散的日常。不祥的日常替换成非日常的事实,毋庸置疑是〈兽〉的魔性开始侵食现实的证明。
在那样的第七区住宅街,几乎位于最尽头的住房。
在崭新又平凡的一幢房子里,谏也坐在客厅中。
「…………」
谏也默默地吃晚餐。
教团――卡洛为他准备的住宅。
跟诺温两个人,只度过了两周的房屋。
诺温还没有回来。
因为修复而耽搁,亦或是别的理由。
谏也只是把昨天诺温为他做的,已经变冷食物塞进嘴里。
本来就打算要进行维护,所以准备了一两天的份……但是一边把白切鸡和凯萨色拉搬进嘴里,少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皱起眉头。
是这么没味的吗。
记得在早上吃时,比现在要好吃些。
比这更早以前――最后跟诺温一起进餐时,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咂了嘴。
「…………」
少年的手和嘴停不下来。
机械地,仿佛要把食物以外的什么东西也要吞进去一般,不停地咀嚼。
(……那个木头呆,有吃东西吗?)
突然意识向别处脱离,不由得咬牙。
因为,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在第六研究室里发生的事情。
那种事明明不具备任何意义。
「啊啊可恶!」
脚踢椅子,少年猛地挺直身子。
郁郁不快地感觉,从喉咙深处挥之不去。不管撕咬、咽下多少肉,那种感觉一直粘在粘膜上。
辣到嗓子一般刺入,被细针扎到一般刺痛。
由于疼痛而皱着脸盯着天花板时,门铃响起。
「…………」
(是、是她吗……?)
站起来,脚步不由得加快。
在急促的步伐之中至少忍住不要跑起来,一步一步向一楼走去。
也不去确认防范摄像径直打开玄关,谏也顿时僵住。
「晚上好,谏也哥哥。」
低下清秀的脑袋,玻璃抓着礼裙的下摆。
数秒,盯着那张脸。
谏也默默地举起拳头。
「!?」
在玻璃惊讶的脸前拳头突然停下,少年露出尖利的牙齿。
「――别开玩笑了,你这家伙。」
「啊啦啦。」
玻璃笑了。
从楚楚可怜的瞳孔内,浮现出愉悦的光。缓缓地舔舐朱唇的舌尖微微地蠢动,仿佛会夺走见者的魂魄般妖艳。
是哪一个玻璃,不用出口问也能知道。
「是怎么发现的呢。在宅院里也好教团的检查也好,明明都没有人发现~」
「他们的眼睛都烂掉了吧。而且,想模仿别人我比你强多了。别以为只要把举止和语调再现出来就能瞒过所有人。」
「是这样吗?呐,下次可以教教我吗?」
「谁会教你啊。」
小声地,咂了一下嘴。
其间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能感觉到疼痛一般。
有一件十分清楚的事情。
这个妖女――如果想杀掉自己,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理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