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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么认真地看嘛。不过,作为赞助者还是有点开心」
「赞助者?」
「是的。这里,是由朱鹭头集团全面出资的美术馆。有若干个美术品还是我们捐赠的哦。当然门票也是赞助者享用的特权票」
手指并拢在背后,玻璃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张笑脸与那个不分好歹愚弄人――简而言之就像模仿某个眼罩神父的表情,
「那还真是……喜欢这个地方呢」
谏也眨巴眼睛,只能回以哭笑。
「噗」
「――哈哈哈」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轻声地笑了起来。
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禁让两个人裂开嘴。笑了一阵之后,空气中流动着能让人舒一口气的缓和气氛。
「那么,这里也会有圣乔治……」
刚要开口时,反被玻璃切过。
「谏也哥哥。可以,问一件事情吗?」
「诶、啊啊,请问吧」
得到少年的许可,少女问道。
「昨天夜里,有没有和我见过面?」
「――――!」
谏也不禁屏住呼吸。
并不只是因为问题的内容。
当然问题击中核心也是理由之一,虽然只是片刻,自己竟然忘记这件事而感到吃惊。
「是不是呢?」
「请、请等一下」
在少女的追问下,拼命地戴好『九濑谏也』的面具,谏也说。
「如果真的见过我,就没有必要问吧?」
于是,少女的表情变得黯淡。
「……最近,经常精神恍惚」
「精神恍惚……吗」
「是在这一周左右的时间里,时不时记忆会变得模糊,发个呆时间就过去了。那种时候,就好像在梦里面……明明觉得昨晚见过谏也哥哥,但又记得不是很清楚」
(那就是……真相吗?)
好像要看清少女的内心一般,谏也眯起了眼睛。
不过,从少女镇定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异常。
朱鹭头集团的下一任继承者,说谎的技巧或许比自己还要高明。
「您记得我的体质吧?」
这次的微笑中,隐含着某种悲哀。
按住校服的腹部。那里有什么,谏也知道。
叫,〈兽胎〉。
〈兽〉,会吃人。
把感应到的人和已吃掉人的欲望吃掉,得到形状和『力量』。高位的〈兽〉,甚至可以伪装成吃过的人格和外貌。
不过,在极少的情况下,被吃的人会与吃掉的〈兽〉相互抗争。
明明被〈兽〉吃掉,却能奇迹般的保持意识―即是被称作〈兽胎〉的状态。
朱鹭头玻璃,正是那个〈兽胎〉。
「以前也说过吧」
少女说。
「大多数〈兽胎〉,到最后会被〈兽〉吃掉。就算人的意识暂时能胜过,到最后还是会成为〈兽〉。那即是对于〈兽〉的存在而言,人类意志是不堪一击的意思吧」
「…………」
谏也不能分清,到底应该相信哪一个。
昨晚的玻璃是少女与〈兽〉抗争的结果吗。
还是说,玻璃已经被替换为〈兽〉,现在的言行举止都是演技吗。
冷飕飕地恶寒流过脖颈。
仿佛整个美术馆,变成那个小巷――血沼的错觉。
然而,异变以预想不到的形式出现。
突然,少女无力地跪倒在地板上。
「玻璃――小姐!?」
少年马上靠过去,少女再次捂住腹部。
从那指间渗出红色的东西。
「刚才,有〈兽〉……」
「有〈兽〉!?」
作为〈兽胎〉的,少女的特性。
〈兽〉的接近,会使玻璃的身体产生巨大的反应。反应的类型根据状况有所不同。有时会隐隐作痛或呕吐,有时会出现类似圣痕的流血现象。这次似乎选择了后者。
「是的……附近……大概是在附近的区……就在刚才……使用了『力量』……」
谏也的喉咙不住抽动。
(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