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在普通的医院不可能见到的特殊测量仪排列在一旁,而那对面是随风飘动的窗纱,从缝隙撒下夕阳的余辉。
一闪一闪的赤色阳光,产生一种如似宝石般的错觉。
而在床上,少女本人却握着手机。
「诶诶……嗯嗯,我没事」
服装还是御陵学院的校服。
在门旁,谏也虽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了,
(这么说来……和第一次遇见时,完全相反啊)
心里却这样想道。
那个时候,沉浸在数年后的自由,谏也在咖啡馆跟菜单大眼瞪小眼。对连咖啡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自己,玻璃进行了卡布奇诺的讲解。
(还……没喝过啊,卡布奇诺)
想着那些事的时候,啪地一声响,关上了手机。
从形状姣好的嘴唇,流露出极其细微的叹息声――在下一个瞬间,仿佛被弹开一般黑发飘了起来。
「谏也哥哥!」
惊讶的同时,脸上充满了光彩。
「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
「嗯,嘛啊。玻璃才是,还好吗?」
「是的,完全没问题!」
那张小脸,点头如捣蒜。
看着她努力地样子,谏也好像松了一口气,坐到旁边的圆凳上。
「是在跟谁打电话呀」
「和真雪说了些话」
「啊……」
一起吃午餐的,带眼镜的会长助理。
明明只不过是半天前发生的事情,仿佛过了很久一般。
「聊什么事?」
「突然发出了避难警报,不过没什么事。还有,下次的周一要挑战新的便当」
玻璃的笑容,特别地淡薄。
与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夕阳相溶合,看起来像是在哭。仿佛红色且淡淡地、不可思议地眼泪流淌下来一般。
真雪,不知道〈兽〉的事情。
在这个都市的暗处进行的异常激烈的战斗,她并不知道。
连转达的事情都不允许的玻璃,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聊的呢。
「我真是个骗子呢。」
「啊、不……」
一句简单的否定也无法说出口,谏也沉默了。
厌恶自己的同时,暗自咬牙。
微微感觉到疼痛和血的味道时,玻璃抬起头来。
「我,还有其它必须要道歉的事情」
「诶?」
少女一副拼命地下定决心的样子,继续对愣在那里的谏也说。
「听说谏也哥哥失去记忆的时候……我、非常伤心,但是稍微有些松了一口气」
言语中,仿佛在忏悔――经受告解(confession)*的圣礼一般。(※注:告解:天主教、东正教的一种宗教仪式。信徒在神职人员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以求得上帝宽恕,并得到神职人员的信仰辅导。)
那份沉重,令谏也瞠目而视。
好不容易,开口问道。
「那是……为什么?」
于是,玻璃反问道。
「〈兽〉追我的理由――用格兰特先生的模样说的巴比伦的大淫妇,您是为了问这个而来的吧?」
「啊……」
(……卡洛、说过的家伙吗)
隔了几秒的间隔,谏也小声喘了一口气。
「可以,问吗」
「是的。……已经决定,下次见到谏也哥哥时说的」
玻璃轻轻地点头。
低头,略微红着耳根,说。
「那个……能不能,转过身去?」
「诶?啊,好的」
谏也顺从地同椅子转向后面。
心里挂个问号,歪着头望着雪白的墙壁,却听到窸窸窣窣皮肤和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
(――――?)
心脏剧烈地跳动。
明明处于这种状况,却想像着奇怪的事,咽了一口溢出的口水。
(在、在、在做什么――)
「那、那个,玻璃同学――」
一点也不像『九濑谏也』的作风,用尖起来的声音叫玻璃。
但是,玻璃再次出口的声音,盖过了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