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诶。可以的话,来打个招呼吧,没关系吧?」
我静静的点了点头,母亲在佛坛前铺开坐垫正坐了下去。伸出手,握住佛坛的门。然后缓缓的移动,那扇被无声打开的门扉深处,有一张葵花笑着的照片。
我缓缓的深呼吸,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了下来。没关系,我都知道。他已经死了。在我认识她之前,葵花,就已经死了。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
「葵花,继承了你生命的人,到这里来了哦」
在她母亲的示意下,这次我坐到了坐垫上。「礼仪什么的,不用那么在意」她能这么说真是太感谢了。
不是很明白该怎么做的我点燃线香供奉了上去,敲响了碗形的钟之后,凉爽的声音似乎是要将房间包裹起来一样扩散开来。在这清澈的声音中,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感觉这就像是要在自己的心中确认葵花已经死亡的仪式一样,就算要紧牙关也无法掩盖从喉咙深处传来的那难为情的呜咽声。为什么。为什么,葵花她。
「谢谢你,为葵花流泪」
回过头,看起来比梦中似乎要年老了不少的母亲,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哭了。
「伯母….我,为什么….」
声音中带着颤抖,心脏,在痛苦中剧烈的跳动。我伸出手臂,靠到了她的身上。
「为什么我,没有死呢….」
葵花的母亲或许是因为吃惊而瞪大了双眼,但她马上就温柔的抱住了我的脑袋。我将脑袋埋在她的怀中,放声哭了出来。仿佛是一直积蓄着的东西崩坏了一样,就算她那柔软的开襟衫被我的泪水所打湿,我,还是没有停止哭泣。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觉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我横躺在榻榻米上。对折的坐垫代替枕头被铺在了脑袋下面,身上还盖着一层毯子。感觉似乎梦到了什么,但是却已经忘记了。也不知道那是葵花心脏中的记忆,还是我自己单纯的梦。
坐起身,葵花的母亲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走了过来。
「哎呀,起来了么?你一定很累吧。再休息一会也没关系哦」
「抱歉。初次来打扰就突然在这里睡着什么的,非常失礼吧,我」
听到我的话,葵花的母亲柔和的笑了。
「谢谢你。还有,那个….」
我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她也面对我正坐了下来。
「我也只是说的,葵花她….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母亲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我的胸中也传来了痛楚。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知道,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是,这样啊」
看到她的母亲带着阴郁的表情沉下了身体,我慌忙摇了摇头。
「那个,如果这让你觉得痛苦的话,当然也不勉强」
嗯嗯,伴随着无力的笑声,她坐了起来。
「你跟那孩子一样温柔呢。没关系的。因为我也一直,都想要把这些说出来」
说着,她直直的看向我的眼睛。
黄昏中的雨滴落在了这个她生活过的家上,温柔的声音将我们包裹在其中。
◀◀
昏暗灯光中阴沉的走廊,被星野老师抚摸着头发,我的身体变得僵硬。
「我,很寂寞啊。就算被人群围在中间,内心也还是,无可救药的孤独。但,如果是你的话」
想要逃走,但是那震颤鼓膜的低语,指尖触碰的触感,都宛如荆棘一样缠住了我的双脚,甜蜜的,痛苦的,将我束缚。我的身体开始变热,心脏痛苦的跳动着。
老师也,很寂寞吧。而我,能够缓和那股感觉。
这,一定比那无法触碰的初恋,要更加——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星野老师胸口的时候,炽热的东西突然在胸中浮现。这让我不禁吸进了一口气。
我推开了老师的手,向后跑了几步。回过身低头致意之后,再次转身跑了出去。这次老师什么都没有说。
胸中还在剧烈的跳动,脸上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般炽热。
「兔子先生,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跑到了学生用的玄关之后,我背靠在走廊上坐了下来,平复着混乱的呼吸还有心跳。
回过神来的时候,胸中那温暖的感觉已经不剩一丝痕迹的消失了。
「真是的。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我,该怎么做才好啊?」
双手捂住脸稍微哭泣了一会之后,我撑着塑料伞,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回家路上。
虽然在家人面前我还是表现的跟平常一样,只是稍微,有些痛苦。
第二天,我撑着伞跟平常一样走在上学的路上。
今天星野老师也会来社团吧。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今天已经是周五了,等周末过后,下周开始星野老师就会作为正式的临时教师开始教数学。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他才好呢。平常肯定会内心激动的休息日前的周五,却因为昨天绘里和星野老师的事情,导致我今天的意志相当的消沉。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