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那之前,我艾尔吉娜只是一介魔法师。
十四岁那一年,我永远失去八十八岁的梅铎先生,独自一人,展开旅程。
即使遭人取笑也能挺起胸膛表演魔法、击退怪物并且收取微薄酬谢金,不若梅铎先生那般人格高尚的我,无法做出诸如此类的崇高事迹。取而代之的,我懂得擅用自己的武器——梅铎先生所欠缺的、我的武器。我是女人,罕见的发色引人注目,虽然称不上是绝世美人,不过长相很讨男人喜欢,身材也发育得越来越有女人味。我运用这份武器,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梅铎先生自视甚高,绝对不做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之事。无论对方是愚昧的大人,还是年幼的小孩,态度始终一致。我则相反。用尽手段利用笨蛋。奉承强者,使目的得以顺利达成。
我的个性急躁,不像梅铎先生那样忍耐力强,但是我远比梅铎先生熟悉人情世故。
我总是单独一人,从来不曾感到寂寞。
「话虽如此,你一个女人,偶尔也会眷恋男人的体温吧?」
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遇见对我说出这番求爱话语的笨蛋。一人、两人、三人四人……到处都有。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男人根本就是垃圾。全都是垃圾。对我而言,只有「有没有利用价值」的区别,仅此而已。那些不会使用魔法的男人,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至少必须是比梅铎先生还要厉害的魔法师。如果出现比我还能熟练操控魔法的男人,我说不定会对他产生兴趣。不过,那样的男人绝非俯拾即是,符合条件的人数必定寥寥无几。
「哎呀,有什么关系呢?看你的模样,你也不讨厌吧?」
……没有这回事。我这副模样不是用来勾引像你这种毫无才能的笨蛋,而是虽然身为垃圾却具有利用价值的蠢男人,让他们对我言听计从。明白我的意思吗……?
想要挥开男人的手。奇怪。挣脱不了。男人的力气异常地大。我被按倒在地。怎么回事?我明明知道一百种以上赶走这种垃圾的方法啊。难道不能在情况演变至此之前,想个办法解决吗?
「可以吧,喂,可以吧。不要抵抗,只要一下下就好,好吗?」
男人把脸埋进胸部。令人作呕的嘴唇贴上来。胡须好扎人。黏稠的唾液附著在肌肤上。恐惧爬满全身。内心涌起一股想要大声尖叫的冲动。
不行!
救救我,绝对不把这种话说出口。虽不像梅铎先生那般崇高,不过我也有我的自尊心。绝不能因为这种事发出惨叫声。
睁开眼睛。
……原来我刚刚一直闭著眼睛?
男人压上来,打算脱掉自己的裤子。这里是帐篷之中。
原本正在睡觉。突然有个男人趁我熟睡之际闯进来。正确来说,我现在正遭到那名男人侵犯……
「啧……!」
这一瞬间,艾尔吉娜完全清醒,拔出偷藏的折叠小刀,抵住男人的脖子。魔术师梅铎称这把小刀为「诺迦弥」。不清楚这把小刀的来历,看起来不像高价品。不过,由于保养得当,构造简单,小刀不曾发生故障。魔术师梅铎送给艾尔吉娜的这把诺迦弥,刀刃长度只有短短十公分,却足以当作护身武器。只要像这样切下一块皮肤,那个垃圾就会害怕得直打哆嗦。
「请你现在立刻离开艾尔吉娜,不要让艾尔吉娜看见你第二次。如果不乖乖照办……小心命丧黄泉唷。」
「咿!」
男人被踢飞,一头撞上狭窄帐篷的天花板。
「不、不是的,我、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这、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所以你也……」
趁女人熟睡时闯进来,只要自己不说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男人就是这种生物。狂妄自大,毫不掩饰累积于内心的欲望,把所有过错都推给被施暴的女人,辩称都是因为她们行为放荡不检点,才让人有机可乘,还责骂那些失贞的女人毫无价值。不管在哪个地方,这种男人都多到令人厌恶。或者该说那样才是正常的。
「别说了,请你赶快出去吧?你好臭。立刻给我消失。」
「……不、不准对任何人说唷!听懂了吗!」
就连临走前的威胁台词也是千篇一律,没有怒意,只有哑口无言。艾尔吉娜用布擦拭胸口,皱起眉头。果然令人不悦。被触摸了。不仅如此,甚至连肌肤都被弄脏。那个垃圾。应该杀死他才对。取走他的性命,心情或许能爽快一点。不能原谅他。
屈起膝盖,双手环抱双脚,艾尔吉娜静静地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气愤难耐,胸口闷得难受,心脏隐隐作痛。不知为何,好哀伤。可能是过度懊悔衍生出悲伤情绪的缘故吧。没有等到心情平复,艾尔吉娜走出帐篷。
离日出还有段时间,天空开始渐渐泛白。营地鸦雀无声。大部分的村民们都还在睡觉。除了刚刚落荒而逃的那名垃圾以外,其他人似乎尚未清醒。
营地周围架设著几个帐篷,艾尔吉娜被分配到入住其中一个帐篷。
巨大的魔神单膝跪在最大的帐篷旁边。单只眼睛散发著微弱的蓝色光芒,胸口的图腾隐约浮现,看起来简直就像醒著似的。
村民们视把魔神带回营地的桃乐丝为「神之使者」、「天赐之子」,不对,是「神之子」、「神之女」之类的身分,心生敬畏,殷勤款待。村长与十指众协议的结果,取消把哈诺或罗克当成活祭品献出去的计画,然后一点一滴地开始进行返回村庄的作业。
不过,虽然提供帐篷以供居住,但是对于两位魔法师的待遇似乎尚未确定。明明什么事都还没决定,两人所受的待遇还是出现落差。卡尔亚是桃乐丝的同伴,又是男人,自然备受重视。身为女人的艾尔吉娜则明显受到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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