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多多良小姐来访后,我把尽可能将所有心情都写在里面的邮件寄给了琴,还反刍很多次多多良小姐说的话,结果我进入梦乡是在清晨五点的时候。
不过,我今天也是从早上就要负责做家事。我边打著哈欠边动手,不自觉就想起多多良小姐说的「那孩子」。一起准备早餐的优奈当然不用说,连聚集起来要吃早餐的每个成员在我看起来都像是「那孩子」。
掌握著这个节目的关键的,那孩子。
简直像在找间谍,说实话我感到很消沉。包含新干线爆炸事件和节目的关系,我本来只想偷偷跟日向说,不巧一直没有两人独处的机会,我郁闷地做著洗衣服、扫地等家事,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快中午了。
把二楼传来的拓海演奏钢琴钓声音当作背景音乐,我正在厨房跟优奈讨论午餐要煮什么,门口就突然传来声音。
「啊~啊,好累啊。终于come back to我的家了!」
久违的情绪高昂&混杂英文的奇妙日文。这么说来,她是今天要回来呢。我跟优奈两个人前往门口,「我回来了!」就看到杏的笑容。
「欢迎回来。那个是……画?」
「Yes!真亏你看得出来。」
仔细一看,除了看起来很重的行李箱外,杏的肩膀上还有一个背包。侧边比较长的长方形,大小约是两本素描本。一看就知道里面是画布。
我拿起行李箱,正准备要走向楼梯,杏停下脚步,说:「well…在那之前能先去living room一趟吗?」
「那是没关系。」
「那么,弘毅先生,送给春香小姐的present她觉得怎样?Birthday是yesterday吧?她喜欢吗?啊,这么说来,京子小姐那天麻烦你开车真是thank you!」
「她很高兴喔。那个……生日的是日向,我是凉太,然后这位在去买礼物的时候开车的是优奈。杏你也记错太多了。」
「Oh!Sorry!日文真难理解呢!」
「那个跟日文没有关系吧?」
优奈冷静地吐嘈。一面进行著这样的互动,我们到达了客饭厅。杏立刻在桌上打开背包,开始慎重地取出里面的画。
「杏回来了啊。」
我听到声音转过头去,日向的身影映入眼帘。可能再来要外出吧,蓝色的雪纺裙配上白色的外套这种初夏的打扮,不亏是艺人,完全无可挑剔。
「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日向用冰冷的眼神对著看她看到入迷的我。「没有啊……」我慌张地别开视线。
虽说昨晚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也不能突然就摆出跟她很熟的态度。那大概是日向最讨厌的事,她的性格真的很麻烦。
但是另一方面,我觉得这样的日向很有她的风格。
我所知道的一名少女——真正的青叶日向。
「今天也要录影吗?」
优奈冷漠地问道。
「没错。可是经纪人睡过头会比较慢来接我……那是什么?画?」
「That's right!这幅是我为了个展而paint的东西,不过我突然想把它装饰在这里!」
杏边说边手脚俐落地把画拿出来,很快一枚油画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以黑色为背景,红色或黄色的暖色系简直像爆炸般地在画布上炸开,很不可思议的一幅画。围著那幅画,我们不自觉地屏息。我不知道画技的优劣,只是我能清楚感受到硬是到把观赏的人吸引住的画力。
「这是……烟火?」
最早开口的是优奈。
「正确答案!」
杏开心地这么说,接续下去。
「那是小时侯的事,所以本来是不太清楚的memory,但跟大家一起生活,我想起了以前跟friends一起看烟火的事情,我就paint出来了!我记得……听说边look这个烟火边祈求的话,愿望一定会实现喔!」
「喔~是这样啊。」
优奈用好像懂又好像不懂的表情回答。
这时。
「……难怪不会毕业。」
日向用所有人——连离她最近的我都差点漏听的微小声音说出这句话。
她肯定自己也没注意到。我稍微瞧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全都消失了。彷佛在窥视画的另一侧,她那无神的双眼不知为何特别令人感到哀伤。
明显很奇怪。是说……不会毕业?
一瞬间我想跟她搭话,但是我又吞了回去。现在不太适合,我有这种感觉。这时刚好有两股脚步声靠近。
「你们实在有够吵啊啊啊啊!」
「迁怒别人,你还真的是个小孩呢。」
「啊?你是小孩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喔。会让你看见地狱喔?」
绫乃跟拓海边大声争吵边走进客饭厅。
「我肚子饿了呢,午餐还没好吗?」
绫乃无视拓海朝桌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