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键少年,美羽目前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让元的事情传入作为上级组织的教会耳里,他势必会被人强行带走。
「说起『水银』,我似乎还没有听到你的报告。记得昨天有收到通知说,你在发现『她』之后便展开跟踪吧。」
松岛看了美羽一眼,如此说道。
「很抱歉这么晚才向您报告。由于我从教会那边收到了『水银』出没于『田无』车站附近的目击情报,因此便埋伏于该处。虽然我在发现她之后一路跟踪至废弃医院,不过对方在我寻求支援前便已察觉,最后反而是我被她逼入绝境。」
「即使强如『无敌霸王姬』,一旦没有魔学就毫无胜算是吗?」
「不是的,我想应该没有这回事。」
虽然美羽矢口否认,不过她非常清楚自己在目前的局势中根本毫无胜算。最多就只能跟对方打成两败倶伤,运气不好的话便是死路一条。
「话说回来,很少看见科法使会于白天大摇大摆地走在市区里,为什么『水银』会在那种时间出现在那种地方?」
听完箒的提问后,美羽皱起眉头。
确实,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感觉上那里又不像是她的藏匿地点附近。只能认为她是基于某种理由才会出现在那里。
就在此时,美羽碰巧瞥见摆在桌上的『相庭结花』履历表里的个人资料。
(西帝都区田无市小金井——)
美羽讶异地睁大了双眼。
「事务次长!」
然后她站起身来,用尖锐的声音如此喊道。
「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很抱歉,我忽然想起有件公务急着要处理,那我就先告辞了。」
「公务?你要去哪呢?」
「我要再去田无一趟。」
美羽敬完礼之后便向右一转,快步走出大臣室。
在美羽离开文部魔学省大厦的同一时刻——
于昏暗的魔光照明之下,元躺在客厅,在妹妹结花的身旁沉入梦里。而要说他作的梦是好是坏,他正毫无疑义地身处于恶梦之中——
梦中的元站在一片火海里。放眼望去,周围全是红色与橙色的熊熊烈火。现场充斥着呼救的惨叫声,被烧得焦黑的魔动车横躺于各处。元的『意识』就是存在于这样的光景之中。
(又是这个梦。)
身处于梦境中的元,一边在火焰中穿梭,一边咂舌。这十年来,他梦见过无数次这幅光景,虽然对元来说确实是个噩梦,但也是令他难以忘怀的回忆。因为这就是『血之星期日事件』那天,他痛失双亲的时候——
元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接着便看见了一座小型的避难装置。此装置的外观状似铁柜上多加了一个圆形坡璃窗,正因为此处是魔学供能所十分密集的港湾区,所以才会设置这些避难装置。 勉强只能容纳一名大人的避难装置里,躲着年幼的元以及结花。至于将他们抱来此处的双亲,则是彷佛想守住避难装置的铁门般倚靠在上面。
「元……因为你是哥哥,所以结花就拜托你啰。要在结花年满十七岁之前好好保护她。因为十七岁——」
元已经记不太清楚母亲的容貌,而这样的母亲对着避难装置里还很年幼的元如此说着。这些话多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同时也是母亲最后的遗言——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努力到现在。)
老实说,元对于这些话已经听到有些不耐烦了,他就是梦见这幅景象如此多次。不过关于母亲的遗言,唯独有一点令元十分在意。
那就是——为什么要保护结花直到十七岁呢?
母亲在临死之前曾说出其中的理由。虽然母亲的声音已震糊不清,不过年幼的元依然有听进耳里。即便如此,他始终想不起其中的缘由。
(究竟是为什么啊……)
就算想不起理由,元仍然拼了命地遵守母亲的遗言。在事件过后,他们跟唯一的亲人祖母住在一起,但在祖母也过世之后,他们兄妹两人就只能相依为命。当时的元始终拒绝住进孤儿院里,因为他觉得这么做对结花比较好。
恶梦应该差不多要接近尾声了。当附近发生爆炸之后,烈火瞬间当着这对兄妹的眼前吞噬了他们的双亲。七岁的元一边掩住结花的眼睛,一边将逐渐被烧成焦炭的双亲身影铭记在心。
最后,位在附近的其中一处魔学供能所发生爆炸,宛如巨龙般的火焰随即吞噬元等人所在的位置。在那之后,这片火海之中便逐渐浮现出好几道人影。
那是一群身上穿着长风衣的人。他们举起手咏唱福音,朝着呈现焦土的周围喷射出更多火焰。
(似甲是因为昨天那个女生的关系,所以害我以往常见的梦境变得有点奇怪……)
即使身处在梦境之中,元依然清楚这不是实际的记忆,而是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假象。尽管『血之星期日事件』确实是魔学使在供能所进行『多重福音组成实验』时失败而引发的灾害,但绝非是他们蓄意放火所造成的。
不过即使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元依然大声喝止那群长风衣人士。
魔学使们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元。
「!」
元错愕地瞪大双眼。因为魔学使集团的领头人物,就是他在废弃医院所见到的魔学使少女美羽。而且站在她身旁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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