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像这样自我安慰,更是令阿尔感到空虚。
差不多濒临极限了。
阿尔并没有感到寂寞,但城里的气氛一直这么尴尬,对于国王而言也是不可忽略的大事。
所以——
「唉,就算我完全、根本、一点错都没有,不过夏蓉终究是来自他国的客人,再怎么说也不能亏待她嘛!」
阿尔替自己找完藉口之后,便从座位起身。
「这么说来,城内的厨师说皇姊拜托他帮忙制作蛋糕当茶点,我拿走一个应该无妨吧?等等,光是一个够她吃吗?」
阿尔嘟嚷著,踩著轻盈的脚步走向餐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夏蓉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她也明白自己是满嘴歪理。
但她依然希望阿尔能够明白——
绑住手脚的锁链有多么沉重。
躺在地板上睡觉有多么寒冷。
独自被关在牢房里有多么孤单。
「阿尔是……大笨蛋……」
夏蓉躺倒在床铺上。
「是我太在意当年的事情吗?」
她心不在焉地望著天花板,在嘴里低语著。
尽管夏蓉如今已贵为舞姬,不过她从六岁起一直是个奴隶。
自从故乡被毁之后,她就被迫成为奴隶。
生性顽强的她经常没饭吃,每天总被教训得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地坚持下去。
「(就算我沦为奴隶,我仍是族长的女儿,终有一天要为双亲报仇。)」
夏蓉就是凭著这股意志才顺利活下来。
不过后来却出现转机。
身为灭族仇人的芙蕾雅王,居然把夏蓉买来当成舞姬候选人。
想当然耳,夏蓉认为这是完成复仇大业的绝佳机会。
不过年纪尚小的夏蓉想得太天真了。
接下来是宛如拷问般的训练生活在等著她。
日复一日的调教,逐渐削弱她想反抗王族的意志。
来自王族的各种折磨,有如天灾般降临在她身上。
若是她表现出些许反抗的态度,就会被人毫不留情地以鞭子抽打,关进地牢里不给饭吃。
族长之女的意志,一个月后就软化了。
不对,而是在此之前,她就将复仇意志深藏在心底。
她决定像个傀儡般百依百顺,耐心等待机会到来。
当她成为舞姬时,被吩咐前来暗杀阿尔。
只是她未能完成暗杀任务,甚至违逆芙蕾雅的归国命令仍能安然无恙,似乎都多亏阿尔在暗地里帮忙……
「(咦?难道我其实应该感谢阿尔,而不是与他争执生闷气吗?)」
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妙。
纵使没有将感谢之意表现出来,也不该把阿尔拒于千里之外吧?
但是她那过高的自尊,却不许自己主动向阿尔示软。
就在她思考著那些事情时——
叩叩!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明明已经这么晚了……难道说……!!
夏蓉的脑中闪过某位少年的脸庞。
「真是的,居然这么晚才来……也不早点过来找我!」
口是心非的夏蓉跳下床来,迅速跑向房门。
当她准备开门时,却忽然停下动作。
「啊!我的头发!」
夏蓉冲到房间角落的梳妆镜前,整理好仪容才重新站到房门前。
她调整好呼吸,控制住不断想上扬的嘴角。
「谁啊?我准备要睡觉了耶?」
夏蓉故意说得很不客气,同时伸手打开房门。
「啥?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咦?你、你是……」
夏蓉错愕地瞪大双眼,抬头看向这位意料之外的来访者。
「你以为当上舞姬就能嚣张了,是吗?」
兰巴葛露出一脸邪笑,以鄙视的眼神看著夏蓉。
「没、没这回事,请原谅我的无礼,是我一时没想到您会来这里……」
夏蓉为了掩饰心中的失落,低下头看向地板。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