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我不要后续。不要看见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一味地,将杀意涂满全身。
杀死那只蛇。
仅此而已。我的命也不需要。我,听到了白日梦魇的咆哮。让人不快的,不详的,但却有种婴儿的叫声的感觉的咆哮。一道红光闪过。我拍动红色的翅膀移动的下一瞬间,螺旋状的真红光束窜过,切断了海面。躲过了白日梦魇的光束的我一边笑着,一边绝望着,一边飞向了绝对无法回避的死亡————
*
——飞向了绝对无法回避的死亡,飞向了一个人绝对无法战胜的炼蛇。
零蹦了起来。
“…………!!百华——”
他伸出了手。为了抓住百华的幻影,拼命的。不过,当然的,他没有抓到,一手挥空。那里什么都没有。百华的礼服的真红,春季天空的苍色,太平洋的碧蓝,在从窗户射入的阳光下,它们全都伴随着梦的余韵消解了——
零突然意识到了。
——…………是梦吗?
指尖所向,是已经看惯了的天花板。
慢慢把视线放下,出现的是已经看惯了的房间。墙壁上有一幅拉斐尔的画作的复制品,还有个为了采光而设计的左右对开的飘窗。古典风格的内部装潢。零的屁股沉在里面的,是软绵的沙发,此外,隔着中间的桌子的那一头的沙发上,一朵红色的蔷薇盛开着。(译注:拉斐尔•桑蒂,文艺复兴早期意大利知名画家。)
一如往常身着“无畏礼服”的高中一年级的特待生百华把夹着银制书签的文库本放在了稳定性很强的胸口上,发着嘶嘶的寝息声。
零用袖子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然后,他接受了似地轻声自言自语道。
“……是吗。和平时一样在午睡啊……”
今天零也非常稀松平常的,并没有带着什么特殊的目的来了百华家玩。
准确的说,因为收到了姐姐——栞那事先嘱咐自己“要交给百华妹妹哦”的信件,所以也有为了做这件事所以来了这边的原因在。但是,在送完信之后和百华闲聊,玩模拟游戏,还稍微情侣吵架了一番等等的展开完全是不知不觉的。
这是只属于零和百华的,宛如摇篮般的悠闲时光。
似乎是在午饭后,两人在看书过程中睡着了的样子。
“今天的太阳也照的让人犯困呢……,……话说,对啊,百华到最后都没有告诉我姐姐的信里写了什么。嘛,看她脸那么红,而且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感觉已经能猜出里面的内容了呢——”
因为刚才的情侣吵架中,百华暴露了不少东西。
总之,零用已经不再因为梦而颤抖的手抓了抓脑袋后咯咯一笑。
对着百华的睡脸。
她睡得很熟。是不是在做梦呢。嘴里嘟嘟囔囔的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口水留下来了哦。”
零站了起来,拿了一张纸巾擦去了从百华唇端垂下的口水。“……零……”,百华用模模糊糊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梦话。
好可爱啊,面对这张毫无防备的睡脸,零坦率地想。
……在扶桑本岛袭来的业平和伊莲涅的事情。
……把共振错觉相关的事情公开给“学园”和管理厅的相关方面的事情。在扶桑本岛出现的扎在红帽子上的“操纵蛇”的炼机器的事情。
……很快就要到来的,新的试炼的事情。
无论如何……偶尔有像这样什么都不用考虑的时间也很好。
不如说,和这位百华小姐两人独处,眺望她的睡颜而涌起的感情,这样的瞬间或许是最为重要的。
零顺从自己的感情,弯下了腰。在平稳的午后气氛中,零轻轻亲了一下百华的脸颊。是感觉到了什么吗,或者是偶然吗,百华幸福似地,睡颜中露出了笑意。嘴唇分离后,零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右脸颊留有一种温暖的,痒痒的,不可思议的感触。
……到底自己和百华谁先睡着的呢?
如果是零先睡着的话。
和现在的零一样,百华也看着零的睡脸的话。
如果受到了无法忍耐的爱意的推动的话。
当然,这也很有可能是零的错觉,但是——
零按住了直觉可能被百华吻过了的右脸颊。如果百华醒了,要不要先问她有没有亲睡着的我呢?零下定决心要问这个问题。如果百华的脸颊一下就红了,就说明自己说对了。就算她蒙混过去,不久之后像那封信里的内容一样被自己知道的概率也不低。
虽然反过来零亲了百华的脸颊的这件事暴露的可能性也有,不过想着百华的反应就觉得有趣。包含口水留下来这件事在内,这应该能发挥动摇百华的内心“调教”她的作用。欺负人也是疼爱的一种吧。零用舒畅的脑袋想了之后又一次笑了……暂且忘却了幻影般的梦。
把宛如零亲身体验过一般鲜明的,有着真切的现实感的梦给(忘记了)。
*
零和百华最初听说新的试炼的事情是在不久之前,位于亚热带的扶桑学园岛的强烈的日照、让人觉得会永远持续下去夏日气息终于偃旗息鼓,进到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