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ashes to ashes 第一章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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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接受,茱莉一定会更贴心地和我保持距离。

  对她来说,我就像家人,和我在一起总能令她安心。

  明明茱莉自己曾经这么说过的。

  我很明白,茱莉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接受她这片好意。

  当然,我会另外找时间尽可能和音羽相处。

  和白天时一样,莉莉丝察觉了我内心的想法,刻意什么都不说。

  茱莉毫不怀疑地相信我的说法——只是重新做了提议,坚持至少让音羽在初来乍到的今晚可以和我在一起。

  既然如此我也就接受了,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过了将近一小时,穿着睡衣的音羽带着红扑扑的双颊回到房内。

  「快上床才不会感冒,宿舍很快就要熄灯了,就算你还不想睡也得睡。」

  「我知道……哥哥,你对我比以前还要过度保护耶。」

  音羽微微嘟着嘴这么说。毕竟现况有现况的问题,也不能怪我这么担心。

  「好了,睡觉啰。」

  我故意忽视音羽的抱怨,催促她上床——

  「…音羽,今天要不要一起睡?」

  我提出脑中突然闪过的这个念头。

  「哥哥真是的,真的对我保护过头了啦。」

  这次她鼓起脸颊抱怨——

  「……不过,偶一为之也不错啦。」

  转向一旁的脸羞得发红。

  「是啊,偶一为之嘛。」

  我摸了摸她的头,和她在同一张床上躺下来。

  房间全暗下来后,视觉之外的感觉就变得特别敏锐。

  从微微相碰的肩膀感受来自音羽的体温,肥皂的香气钻进鼻腔。

  这是平常茱莉身上的香味,我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怎么啦?」

  听见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音羽追问着理由。

  话虽如此,又不能把真正的理由告诉她,为了避免她疑心更重,只得转移话题。

  「我是想到,我们好久没这样一起睡觉了。」

  「啊,是呢。嗯——最后一次应该是我小四或小五的时候吧?」

  「那就是五、六年前啰,还真是睽违已久呢。」

  小学低年级时,我们几乎每天都这么睡,只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次数也逐渐减少了。正当我沉浸在这样的回忆之中——音羽不解地问:

  「……不是三、四年前的事吗?」

  「不、是我小学的时候所以是——啊……」

  这时,我和音羽都察觉彼此对时间的掌握产生落差的事实了。

  「这样啊……都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了吗……」

  那年夏天之后,只有音羽一直停留在过去。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我们重新深切地体认到这个事实。

  「哥哥,你长得好高了喔。」

  「大概多了十五公分吧。」

  「嘻嘻,长高了这么多啊……」

  总觉得音羽噗嗤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落寞。

  她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

  仿佛难以启齿似的问:

  「长高的事,跟妈妈说了吗?」

  「……没,还没说。」

  「不说怎么行呢,她一定会吓一跳。」

  「……说不定喔。」

  现在,母亲人不在国内。

  昊陵学园规定学生一定要住校,母亲便趁这次我上高中的机会离开日本,到海外从事义工活动。

  『透流,你要往前看,向前走。』

  母亲临出国前,看似寂寞地这么对我说。

  或许在我选择进入昊陵就读时,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了吧。

  正因如此,当我离家出走,投入王城先生门下那几个月,她也没有过问太多。

  「妈妈还好吗?」

  「一定活蹦乱跳的吧。」

  母亲住在国外的事,音羽已经知道了。

  在她住院检查时,我去探望过她好几次,就在那时告诉了她。

  「……想见妈妈吗?」

  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但我还是问了。

  「和我见面,一定会给妈妈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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