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画集附录 三剑客夏娜


  《四人感到怪异的,不只是白金汉公爵的声调与话语内容。毕竟,他应该当场允诺的「知道了,我马上把坠子交给你们带回去」这件事,他至今只字未提……这片怪异气氛,渐渐渗出了危险的气息。》

  照明亮度缓缓降低。

  幕间4 白金汉公爵与国际情势

  基尼特拉:「讨论开始吧。首先是白金汉公爵,乔治•维利尔斯。」

  萨谬尔:「他是经历英王詹姆士一世与查理一世两代的人物。以其容貌作为武器,一路从低阶贵族爬到最高位的公爵。在这个故事的时间点,他是握有海军总指挥权的海军大臣。然而,关于其才干的评价……」

  迪卡拉比亚:「他可以说是浓缩当时蔓延于欧洲的宠臣这种弊病之代表性于一身的男人。虽然位处高位,却见识短浅,不管内政或战略都不在行,军事的指挥与经营能力更是极为幼稚。」

  哈拜利:「总是因为自己的自大与无知搞砸外交折冲,或是大张旗鼓地出兵,徒然折损军力,是个桀骜不驯的浪荡子;糟糕到他与他国王后传出绯闻都显得不值一提,简直是国家的害虫。」

  马蒙:「而他向王后示爱时,都是私下偷偷来,而且身为当事人的王后以及其侍女们都曾给予警告与妨碍喔。所以,王后看待他的心态应该属于乐见有个与冷淡的国王完全相反、以花言巧语追求自己的男人这种程度才是。事实上,只是跟弄臣逢场作戏差不多而已吧?」

  基尼特拉:「不过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推测而已。战友们,接下来是关于法国的国际情势。」

  萨谬尔:「嗯。《三剑客》原著里的舞台,是十七世纪初,大约一六二五年〜一六二八年之间。」

  哈拜利:「当时的法国,东西两侧被敌国奥地利、西班牙两个哈布斯堡家族包夹,北部则要面对国内的新教徒问题,还要再加上敌对的英国。南边的义大利,当时则尚未有统一的国家存在,处于周边各国对其领土予取予求的时期……」

  马蒙:「也就是说,是四面受敌的状态。」

  迪卡拉比亚:「在那个时间点,最重要的两场战争,一是从一六一八年以来的三十年战争,以及一六二七年〜一六二八年间拉罗歇尔包围战。」

  萨谬尔:「三十年战争,是以神圣罗马帝国为舞台,包含选帝侯在内的新教派,与以皇帝为急先锋的旧教派之间的斗争。而这个斗争又引来垂涎帝国内部权益的周边诸国,成了大规模的长期国际战争。法国也在黎塞留枢机主教的筹划下,以许多不同方式介入了这场战争。」

  哈拜利:「拉罗歇尔包围战,则是发生在法国西岸的城市,新教势力在国内残存的据点,拉罗歇尔。法国国军围困该城十四个月,终于使其降伏。白金汉公爵虽然曾经试图为其突围而二度派遣舰队,但是两次都以失败作终。」

  马蒙:「两场战争都是以新教与旧教,两个基督教派之间的争执为发端啊。其背后的实情与意义,要以本单元的有限字数阐明,实在是无能为力。」

  基尼特拉:「别这么说,能做多少,尽力便是。说起来,事情会以这种局势发展,是由于——」

  吉田健:「Zzz……」

  第5幕 十二颗钻石

  「你们知道吗?」

  约翰•白金汉公爵走着,在黑暗中响起清脆足音。后头跟着夏娜•达太安、三剑客,以及最后面两名卫兵。

  「那个坠子,是从查理大帝、卡洛林王朝、卡佩王朝、瓦卢瓦王朝、波旁王朝代代相传的护国秘宝。」

  没多久,公爵在舞台中央停下脚步。待所有人都跟上后,他独自踏上由聚光灯映出边缘的细长阶梯。

  「有一具用来击溃法国敌人的骑士……北方守护者『边疆布列塔尼总督』,那坠子就是用来唤醒它的圣遗物。」

  「是你怂恿王后,从她那里骗取了宝物对吧。」

  少女不再隐藏敌意,上前质问公爵。公爵只顾看着上方,完全没打算回头。

  「说骗取也太难听了。我只是唆使她,把那个当作礼物送给我罢了。我心爱的费蕾丝王后什么也不知情……不知道我有多么地爱她!」

  公爵在阶梯顶端展开双手,四周一口气明亮起来,出现的是装饰着一大面红绢与无数烛台的祭坛,壁面中央挂着王后的肖像画,俨然是一座礼拜堂。

  「没错,就算我抛下所有的富贵荣华也得不到她。如果王后这个立场筑成的高墙将我与她阻隔……那我就把那道墙,连同法国这个国家一起击溃!这就是我对她的爱所抱持的觉悟,至深至大的决心!」

  随着公爵狂妄至极的呼喊,肖像画四周闪起炫目的光芒。光芒来自从坠子取下的十二颗钻石。因光芒而瞇细三眼的贝露佩欧露•阿多斯像是肯定了什么,开口问道:

  「『果然』,那些刺客是你派的吧?」

  没理会吃惊的其他三人,她锐利地瞪视公爵。

  「如果是枢机主教想阻挡我们,不会只有那种程度。如果是真心想惩罚王后,也不会给予如此足以补救的时间。就在队长轻易开立海峡通行令时,枢机主教就已经从嫌疑名单中除名了。」

  《贝露佩欧露•阿多斯其实「还有一个推测」没说出口。以枢机主教如此精明,却在知悉他们四人被派遣至英国之后坐视不理——从护卫队长一事,就能肯定是如此了——枢机主教无疑是为了某个目的,利用四人对主教的敌意,设下一层又一层的计谋。而她的这个推测,其实完全正确。》

  呵呵呵——公爵抽动面颊,笑了出声:

  「你们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本来只打算收个信就算了,不过现在就让你们也参观一下仪式,当作你们千辛万苦闯到这里的褒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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