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井夫妇看——等等替自己行为背书的小道具。
她要从不同于一般心理治疗的角度,观察比少女身上那种远比其他后遗症来得不安定许多的症状;如果可能,她甚至会以自在师的身分进行现场处置。
这些呢,是对外界宿的说词。
治疗这个目的虽然一样,但原因并非「案例稀少而多加关照」这种见外的理由。实际上刚好相反,是因为关系密切,也是出于个人的理由。
玛琼琳本人——
(这是了断、了断……如果这孩子一直这样下去,那个小不点不晓得会说什么呢。)
是这么想的。
不过,马可西亚斯这么一说——
(嘻嘻,真是不老实呢。还不是因为小姑娘说「喜欢你」才想回报噗喔!)
似乎真有这么回事。
话又说回来,不能永远让平井缘待在这种备受呵护的环境中,这点倒也没错。朋友之间相处,过度关照只会成为彼此的隔阂。
玛琼琳不仅事先将「治疗」这个目的告诉大家,还告诉了此地包括平井缘和坂井夫妇在内的全员,在宴席中不要过度在意,就跟往常一样闲聊即可。
尽管如此,周遭众人还是会有所顾虑。因此,玛琼琳才刻意地摆出这种宣示自己立场与职责的态度。
「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像录像一般明确的记忆,所以拘泥于重现它们可就太愚蠢啰。只要觉得『应该是这样』就可以了,放轻松点吧。」
「好、好的。」
从平井缘的回答中,旁人都能明白她的执着已经转淡。
提供和缓的解决方针,藉此为陷入死胡同的混乱记忆开辟一个够大的出口。这个方法和「让心灵保持平静」的心理治疗法,可说是完全相反,然而玛琼琳并未看不起吉田等人口中的外界宿式疗法。甚至该说,这是累积了更多经验之后产生的进阶治疗法。
这个方法,可说是让花了两个月依旧无法整理清楚的头绪,或者说花了两个月时间累积的烦恼,得以冰释、粉碎,排除精神上的毒素。
无论有多混乱,记忆仍然是记忆。
这种玩意儿没有什么好或坏的分别。
要将它的暧昧,与这一刻的现实融合。
换言之,就是以「或许如此」敷衍过去。
玛琼琳打算以相近的立场,替少女推一把。
与她对饮的贯太郎,则压低了声音吐露思绪:
「御崎市症候群啊……无论如何都想取回与朋友间珍贵的一年,这种心情我很明白唷。毕竟跟这孩子有关的事,就连我们的记忆也有些混乱呢。」
贯太郎口中的记忆混乱,玛琼琳当然心里有数(对方之所以没用敬语,则是出于玛琼琳的要求)。她拿起自己带来的日本酒,替眼前这个借机试探自己底细的男子斟酒并问道:
「你是指平井缘的小名吗?」
贯太郎面露微笑。他跟实际上酒量不好的玛琼琳不同,喝酒像喝水一样。
「嗯。确实,我记得她应该有个小名才对。」
他的微笑,带着辛酸与懊悔。
「然而,我们却忘了。特别是千草,在她心中,这孩子就像分别友人的遗孤,但她连对这孩子的记忆也变得暧昧不清,实在太残酷了吧?」
玛琼琳受到了轻微的冲击,一时答不上来。
马可西亚斯彷佛要解说这番话的意思般,悄悄地对她说: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耶?)
(啊~啰唆啰唆啰唆!)
玛琼琳宛如这个别名实际的主人那样回应。
「用『遗孤』这种说法,对她的双亲可就太失礼啰,贯太郎。」
「啊,说的也是。看来人在海外待久了,连用字遣词都会变得随便,这可不行呢。不过在玛琼琳小姐面前说这些,似乎也有点蠢就是了。」
千草出言纠正,并对搔着头的贯太郎提出自己的见解。
「如果连片段都想不起来,对过去那些事一无所觉,想必其中有什么理由。就跟威尔艾米娜・卡梅尔没办法回来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千草的神色略显黯淡。
千草与因为工作而离开这个城市的威尔艾米娜,有一个尚未实现的约定……实际上并没到这种程度,只是千草单方面的希望——「要回来看看这孩子唷」——想到这里,她抱紧了怀里的婴儿。
「或许……真的是如此。不过,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当我听到那个不可思议的声音后,无论如何都想抵抗『遗忘』这回事呢。其他的孩子们,又是怎么想的呢?」
千草的声音中,很难得地带有近似遗憾的感情。
在她的视线彼方,大家围着对记忆感到困惑的平井缘——
「嗯,听说御崎大桥啊,因为要弄清除工程而进行了交通管制呢。」
绪方真竹。
「啊,我有看到。河岸有台好大的起重机耶!还有外国人唷。」
池速人。
「通知单上头还写着,市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