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而异啰。」
「毕竟,组织的第一原则——收拾『使徒』,已经变得没多少生意了嘛。要把这事当成发展停滞或是失去动力……想得出结论大概还早了一百年哩。」
听了马可西亚斯这随便的总结,她不禁苦笑。
「到头来,火雾战士也好,外界宿也罢,全都因为那家伙而改变啦。可是我很不爽,所以暂时还会继续狩猎就是了。套句一美的话,这是为了将来的康庄大道。」
突然间,吉田与田中想起了方才她口中的「那家伙」。
(啊……这该不会就是——)
(这应该就是坂井的目标吧?):
想起他为了改变世界法则而赌上命奋斗的身影。
火雾战士总有一天能够从战斗的命运中得到解放。
火雾战士、外界宿,以及这世界,已踏上了这条路。
正因为两人见过玛琼琳九死一生的场面,才感觉得到。
他为了与一名少女并肩同行,而将世界变成了新的样貌。
为了保护家人、朋友,以及世上的人们,变为现在的型态。
(正因为有过那样的冲突,才有所改变啊。)
(变成了这个战斗迟早会结束的世界。)
而最重要的是——
(希望新世界「无何有镜」也能一样。)
两人在心里这么想。
相对地,马可西亚斯毕竟是和玛琼琳并肩作战的搭档。虽然两人所转的那些念头不是没有想过,但他说出口的话语,依旧是提醒伙伴注意眼前的现实。
「你千万别光顾着看头上却忘了脚下的洞啊!我可不想来场看不到路的回家大冒险唷,嘻嘻!」
「别讲这种不吉利的话啦。」
佐藤向怀里的格利摩尔抱怨。对他来说,这话绝非不可能,而且十分贴近现实。
声音中混杂的极度不安与认真,让玛琼琳可以感受到佐藤现在「虽是男性却还年轻」,心情不禁愉快起来。这方面也是他们将来要努力的课题。
(这些事,如果有在虞轩还活着时问清楚就好了。)
完全没察觉这种情人互动的迟钝少年田中,则是针对混在马可西亚斯话中的其他不安要素追问:
「马可西亚斯,『看不到回家的路』是什么意思啊?」
「嗯?啊啊~」
他很明白,少年少女对希望与未来抱有憧憬,对友人成就的大业感到骄傲,朝他们泼冷水未免太不识好歹,所以原先打算保持隐瞒此事,方才却不小心说溜了嘴。对此马可西亚斯稍事反省——
(算了,讲出来让他们想一想,也有助于他们的成长嘛。)
却立刻又自圆其说了起来。
「换句话说呢,咱们这些跟火雾战士订立契约的『魔王』啊,一旦合约人死亡,将会自然地回到『红世』;不过呢,这是依照先前的世界法则……而这个法则似乎已经改变了。」
「这是因为……『无何有镜』的关系吗?」
田中察觉到话中含意,声音显得有点沉重。
虽然这事跟自己切身相关,马可西亚斯回答的声音却显得很轻松。
「嗯。虽说『无何有镜』位在这个世界与『红世』之间,但它并不是真的挡住了路。而是以神创造的新法则,将我们『使徒』共振的目标从这个世界改成『无何有镜』。」
多少听过相关教学的佐藤,为了让田中能较为容易了解而补充:
「我们世界与『红世』能相连,似乎是靠着拥有同样意志者进行共振。先前『使徒』就是以此为路标,才能度过两界夹缝来到这里唷。」
「换言之,现在通往这个世界的路标已经转为指向『无何有镜』……啊!」
田中与同样察觉问题所在的邻座友人面面相觑。
吉田也畏畏缩缩地问:
「如果现在离开『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啊,完全没头绪呢。」
马可西亚斯道出了自己与故乡的断绝,口气一如往常。
「本来隐约能从自身根源感受到与『红世』之间的联系,现在似乎已经断了呢。先前曾往来两边好几次的『拂之雷剑』是这么说的。」
进一步地——
「——『共振的方向性大概被限定在「红世」与「无何有镜」之间了吧。若在这种状态下到了夹缝,我们将会在那里漂流,就像当初的创造神一样。』——」
他还尝试模仿某人的声音。
「我是这么听说的。毕竟在那之后没有半个人从『红世』过来,没办法确定实际上究竟如何。以『现在的世界』而言,既不会有意外身亡的家伙,更不会有那种杀害合约人实验的怪胎。因为这么多的没有跟不会,所以短期内应该也不会有人尝试。」
新世界的存在方式,将这些先前为了守护世界平衡而长年战斗的「红世魔王」们,与自己的故乡「红世」隔了开来。
这出乎意料的事实,令田中与吉田哑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