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他们要同伴做好心理准备。
在「四神」眼前,骚动化为单纯的轮廓浮现。
灭亡。
仅此而已。
大陆南部的国家灭亡,支配者更迭,因此重新打造了新体制。但北部的印地安人与他们不同,也没有与外来者打成一片,而是就这么被当成碍事的家伙,遭到排除。
这里的白人集团,拒绝与他们共存。
为了抢夺一切,白人打算消灭他们。
白人的政策名,道出了其意图。
清扫与殖民(clearance and plantation)。
十八世纪末,定居的白人移民们,为了税赋高涨一事向海洋对岸的本国抗争,最后终于宣告独立,在大陆北部扎下蚕食的根。
他们自立为「美利坚合众国」。
这是大陆上首次出现确立白人为主体的国家。
话虽如此,但这个体制起初忙于整合利害,情感各不相同的众殖民地,因此往仍有许多印地安人居住的西部土地——他们称之为「未开拓地区(frontier)」——扩张一事,全权交由国民的自主性解决。政府则担任……或说假装成殖民者与印地安人之间的调解人,协助订立解决纷争的条约。
不过,实际上条约内容当然是以白人的利益为优先。众多契约之中,几乎没有任何对于印地安方有利的条件。不仅如此,白人们甚至会利用对方不识字运一点,在文件中写下与口头承诺相违背的条文,若无其事地进行诈欺。
政府虽然在法律条文中写着「与印地安人相处时,必须抱持最大的诚信」云云,另一方面却又发布「若有机会让对方失去所有权,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样的政令。他们的真心话,从政府建立时将印地安「问题」交由战争部管辖便可明白(这个部门后来转为印地安事务「管理」局)。
由于新国家的成立,变得比先前更贪婪、更傲慢的开拓民,加上后续跟进的众多移民,一个个奋勇冲向前方那辽阔的「神所应许的园地」。这些人丝毫不在意条约——白人自己可以若无其事地毁约,事后再让政府承认;印地安人违约则大加攻讦,要求国家给予惩罚。
相对地,政府完全没有制衡这些开拓民。白人与印地安人缔结的条约中,没履约或毁约背约的少说也有三百余例,却完全没有人负责。反过来说,他们的工作就是挑出条约中对白人有利的部分,然后派遣军队惩罚那些「忘恩负义的野蛮人」。
于是,许多印地安部族为了求生存,只能忍辱负重地选择接受「文明化」——订立法律并整顿行政机关,经营以黑人奴隶劳动的农场,接受传教士的洗礼与教育,发展自己的文字甚至发行英文报纸等等。待这一切有所成果后,政府便毫无顾忌地将他们视为从属自治区,夺走已开发得相当丰饶的土地。
到头来,这个国家所提倡的「文明化」,只不过是将抢来的土地便宜卖给白人移民,培养最有价值的国民——白人自营农民(即使该地原先的部族酋长为白人父亲与混血儿母亲所生也一样),别说印地安人的繁荣与自立了,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管印地安人的死活。
等到过了十九世纪初——
一条让这些家伙原形毕露的法律,在些微的票数差距下通过了。
那就是把印地安人赶往保留区的强制迁移法案。
在印地安人享有自治权的指定保留区,进行让他们文明化的保护与监督,政府将会负担移居费用,并支付一定金额的生活费作为交出土地的补偿……一条白人们自称「实践人道主义与国家荣誉」的法律。表面上的那些漂亮话,不用说当然只是讲好听的;实际上,这是个把印地安人赶往边境,藉此抢夺他们所居那块肥沃土地的灭族政策。
政府对于移居费用几乎都会刻意低估,因此许多被迫踏上严酷旅程的印地安人,在抵达保留区之前,便已因为饥寒而倒下。
到了受迫迁入的狭窄土地上,不可能维持跟以前同样的生活,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相当严峻;更重要的是,彼此敌对的部族更因此被扔进同一块保留区中。
在这种敌意的推波助澜下,先到的部族与后到的部族之间,农耕部族与游牧部族之间,为了争夺保留区内的土地,产生激烈的争执。
不仅如此,白人们还闯入了原先划定的保留区,杀害了已定居在那里的印地安人,于是政府再度强迫印地安人们移居。
等到国内南北之间爆发战争,警备兵力因此撤离之后,印地安人之间又为了争夺保留区或单纯不合而彼此交战。
这个名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家体制,成了碾压印地安人的机械。
不知不觉间,「四神」开始透过其他人或物,迂回地提供印地安人们协助。
一名出身于欧洲的火雾战士,将原先只是杀手集会场所的外界宿从根本改造起,将表面上的经济活动与交通机关融合进去,私底下柔性地打破了「不干涉人类社会」这项大原则。
「四神」便是受到此事影响。
或者该说,有几名火雾战士担心这片大地上发生的惨剧随时会让「四神」爆发,因此建议他们仿效外界宿的例子。尽管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四神」依旧接受了建议,开始提供人们些许的帮助。
「看遍一切星辰的男人」韧性坚强,试着调解政府与印地安人双方的关系。
「在雨中行走的男人」数度制止已成为火雾战士的同胞,不让他们惹事。
「在波涛上跳舞的女人」融入了强制迁移的队伍中,与人们共同哭泣。
只有一个人……挂着僵硬笑容的「指引亡者之路的男人」继续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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