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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微笑,从挣扎的嘴边一闪即逝。
《 毋须请教他人 不必寻求谅解 自己判断 自己决定 》
「——这才算得上 守护『大地』的『神』——」
他们的话音,终于停下。
没过多久,从转身离去的「四神」背后——洞口埋没在一片绿意之下的「大地的心脏」深处——涌出了让人回忆往日时光的耀眼金丝雀色光芒……「四神」明白,先师已逝。
「在波涛上跳舞的女人」哭着跪下,
「在雨中行走的男人」伸出手将她扶起,
「指引亡者之路的男人」对着他们放声大笑,
「看遍一切星辰的男人」仰起头望向光辉的碎片。
要寻找对于世界变貌的回答,更得消灭四处蔓延的恶灵。他们的旅途,这才要开始。
这些事能容许吗?还是不能容许呢?
应该接受这一切吗?还是要拒绝一切呢?
会得出什么样的答案,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身为火雾战士,作为使命的化身,必须做出判断。
比先前更为强大的「大地四神」,思索着自己的身分,思索着世界的真理,并在同时迈出了步伐。他们走过冻结的冰原,走过苍茫的荒野,走过茂密的丛林,走过干涸的沙漠,最后走入了人群之中。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更为残酷的地狱。
1—B.
——「睁大眼睛,竖起耳朵,追求全人类的幸福。」——
对于比利・霍金来说,自己所见的一切,就是整个世界。
(……乔那家伙,老是一副嚣张样……平常的威风,现在上哪里去啦?)
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少年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叫公元十九世纪后半。他也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土地,过去画在墨西哥合众国与得克萨斯共和国的版图内。至于美利坚合众国目前分裂为南北且彼此交战一事,自己属于南方阵营一事,他也完全不晓得。
(怪了,汉克他……不是出去谈买卖……了吗?)
他所知道的,就只有春天即将结束,自己住在雪松栅栏围起来的开拓村内,村里住着十个家族的人,栅栏外有牧草地、农地、森林、小河,更外侧则有一片没有尽头的平原,以及偶尔会有巡回牧师或怪怪的行商人从地平线彼端来访,仅此而已。
(哈、哈哈……老爱装模作样的汤姆,今天也没辄了呢。)
比利自懂事以来就待在这里,因此已知范围外的事物对他而言毫无实感。他甚至从没想过要离开这片小天地。
根据在村里和外头往来的大人们所言,遥远的东方有合众国的交易所,非常遥远的南方似乎还有连接墨西哥的边界,不过他从没看过这些东西,更没想过要去一探究竟。或者应该说,他根本没有空闲去思考这些事。
(你弟弟怎么啦,吉米?)
他的日常生活里头包括了各种家务,要照料众多家畜,还得无比辛苦地下田耕种,加上牧师心血来潮召开的集会等,每天要做的事(而且能自己主导的连一项也没有)实在太多了。不过说真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他认识的当地居民,除了婴儿外几乎全都为村子付出了与他同等或更多的辛劳。若非如此,他们便无法在这个严苛的环境生活下去——若说得露骨一点,就是没两下子便会丢掉性命——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琼老爹今天没鬼吼鬼叫了呢。)
开拓村要比军队驻扎的营寨更为偏西……换言之,这个村子位于印地安人蔓延的边疆最前线。大人们虽然引以为傲,他却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心境。每天在这个没人、没事、没物,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付出辛劳,就是他的一切。
(啊,连还小的安也……)
此刻,从未见过的异色火焰,正在焚烧他的一切。
对于比利来说,这天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日子,打从一早起来就没好事。
早上照惯例去打水时,他滑了一跤,一头栽进河里。不但在吃早餐前就喝了一肚子带有石膏味的水,头上还肿了个疱。
上午照料马匹时,马儿突然高高举起前脚,比利差点被踩个正着。虽然他抓紧了缰绳,勉强控制住了那匹马,不过手掌却因此狠狠地擦破了皮。
到了傍晚,爸爸以为比利把玩手枪而揍了他一顿。虽然比利知道隔壁的乔经常偷偷将手枪拿出去玩,但他不想被人家以为自己找借口,所以没说出口。
不管比利做什么、去哪里,都会莫名其妙地倒霉。晚餐前爸爸再次质问手枪的事情时,他终于忍不住冲出家门。
爸爸妈妈都没有追来。
一旦入夜,这个村子就会关上大门,所以无法跑到那相当高的圆木栅栏外头,但父母没追着比利出来的原因并不在此。对于比利而言,因为生气或害怕而冲出家门,到了隔天一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窝回自己床上,这种事早已是家常便饭。
而他跑去的地方,每次都一样。
双亲想必以为那倔强的孩子瑟缩在别人家屋檐下吧,不过实情正好相反。集合村中十家族用的广场设了个讲台,他的避难所就在底下。
虽然叫「讲台」、「避难所」,但说穿了也只是两个大人就能合力抱起来的木箱,不过让个子娇小的少年窝在里头倒是刚刚好。另外,由于讲台必须坚固得能让村里的众多大汉站上去,因此四边的木板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