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个悠二初次亲眼目睹的物体,正是能干涉时间现象的绝世永久机关。
“宝具‘零时迷子’。”
随着约翰向下挪动手掌,那个东西一点一点地分离了。
“你要抢走它么?”
“哈哈――‘不是挺好的嘛,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这样说如何?”
“唔唔……!!”
悠二将对嘲弄的抵触和对战栗的抵抗转化为力量,试图阻止约翰。“零时迷子”是让自己的计划得以完成的保证,更重要的是,它也是维持自己火炬存在的根源。就算对方是这个宝具原来的主人,他也绝对不能把它拱手让出。
(可恶,修德南呢……)
才思考到一半,他就理解了这是无用的要求。
目前,濒临倒塌危机的巨塔“真宰社”,正由 “三柱臣”中一柱的将军“千变” 修德南用钢枪“神铁如意”支撑。在这种异常的事态中,他很明显无法离开眼下必须保护的仪式核心——“真宰社”顶部的神殿。代行体说到底不过是盟主操纵的傀儡,倘若情况不容乐观,那么修德南也没有奉陪到底的理由。
(也是。)
并不仅仅是修德南。围住巨塔的【化装舞会】全军以及从世界各地蜂拥而至的“红世之徒”中,没有一个人冒着危险前来拯救坂井悠二。他们信奉的人乃是位于狂风漩涡的上方,怀抱着将化作乐园“无何有镜”的卵描绘圆环的黑蛇。
曾经共事的人都成为了敌人,现在他的所在之处连一个真正的同伴都没有,只剩下他孤单一人。
(是啊,我明白的。这不是很好理解吗?)
面对着冷峻的事实,悠二甚至没有感到愤怒、怨恨、寂寞或悲伤。
(真正担心这种意外状况的人,也只有贝露佩欧露了吧。)
他只是将认识到的事实当作材料,又把它们精炼为对感情控制有益的事物。
(那么,我现在这副惨状到底算什么……思考吧,行动吧……我到底是为何而战!)
训斥才是使他燃起超越界限的力量所必需的导火索。
(连这种程度的小事都无法忍受、无法克服的话……那之后又该怎么办!!)
原本正在一点一点脱离的“零时迷子”在两人手掌之间的空隙中停了下来。
约翰的笑容中混杂着些许钦佩之意。
“哦?还能抵抗吗?”
“没错……这才是坂井悠二。”
像是在做自我暗示一般,悠二如此断言。
(没有别人,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我一人――)
就在这时,仿佛在破坏刚刚许下的誓言,那个人降了下来。
少女以猛烈的速度,张开了耀眼的红莲双翼。
在这个世界中,出现了让悠二出乎意料的另一个人。
(――夏娜!?)
在话语从口中说出之前,他已与灼眼四目相对。
仅此而已悠二就明白了,她——也只有她来帮助自己了。
虽然明确地表现出敌对态度,但是在这种状况下,还是只有她一人挺身而出。
“!!”
浮现在夏娜背后的红莲之眼“审判”感应到了攻击的预兆——在发动强袭的她的侧面,狂风卷起了新的气流。而自在黑衣“夜笠”上的另一面红莲之墙“真红”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条件反射般地立即展开。
琥珀色的一击以毫厘之差重重地落向“真红”如若实体的坚固表面。
向着就算没有受到伤害,还是因为剧烈的冲击力而偏离了轨迹的夏娜——
“休想!”
费蕾丝从不远处挥出了用简陋手甲固定住的右拳。而在她微微张开的左掌上方,琥珀色的风卷起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球体,包裹着以胎儿姿势沉睡的吉田。
静止在空中的夏娜用两只灼眼目不转睛地怒视着面前的两人。
“那是我要说的台词。”
“红世之王”把唤出自己的少女当成人质的做法使说出无畏言辞的夏娜心中燃起了激愤的怒火。她们之间原本就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并不信任对方(虽然威尔艾米娜似乎并非如此)。她知道费蕾丝是为了心爱的男人、不论是多么残忍的事都能放手去做的女子。因此,夏娜的怒火并不针对费蕾丝的敌对行为,而是因为担心被卷入这场战斗的朋友。
(从一美没有拒绝的态度来看……费蕾丝一定是唆使她,说“没错,这样就能帮到悠二”之类的。)
与此同时,夏娜也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在战斗开始之前从田中荣太那里得到“坂井悠二带走了吉田一美”的急报时,大家就已经猜到会变成这样。有鉴于他们至今设下的缜密圈套,无论是用甜言蜜语玩弄,还是用恫吓威胁驱使,费蕾丝一定会让自己被召唤出来。费蕾丝回应了吉田的觉悟,在斩断束缚她身体的“地狱锁链”的瞬间出现,这才是夏娜他们判断失误的部分。不管怎么说,夏娜不认为主导权还会保留在被囚禁的少女手中。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给了费蕾丝这个她早已盯上的机会……
这些推测全都是因为她对费蕾丝的偏见而产生的,所以虽然夏娜的心情不大好,但这件事的结果与预期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