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存储在宝具中了。必需的是远比舍弃生命更为困难的条件――亦即能与“徒”一样使用自在法——这件事。”
她并不是因为说的话太长,才停顿了几次。
费蕾丝从风中准确地捕捉到被自己出现时的爆炸吹飞的人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用激流阻止他们穿行的同时,构建出了能让自己自由行动的风之通道。
“不知是好是坏,我们‘徒’能够像呼吸般自如使用的自在法,对于人类的意识整体来说却过于繁杂――开口念诵――哪怕是仅此而已的小事,你们都做不到。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会在把这种宝具托付给人类的时候告诉他们,为了去除自我存在这种杂念的最大根源,要付出生命以作代价。”
费蕾丝半闭着眼睛,摆好了冲向风之前端的姿势。
而吉田也半闭着眼睛,拼命抗拒着昏昏欲睡的诱惑,询问道。
“那么,老婆婆……为什么、死了……?”
“由于艰难困苦的生活而年老体衰的她,身体无法承受自在法这种异常之力的折腾。为赌上性命引发奇迹的老婆婆……我原以为不可能发生的奇迹,通过我们像是开玩笑般交给她的宝具实现了。”
回忆着往昔而诉说的“红世之王”感受到了少女的好奇,对她倾诉。
“你的体内充溢着年轻的活力,因为参与到了这座城市中多次发生的战斗,也带有些许对于“存在之力”的抵抗力。也就是说,你――不会死。”
听到总算能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的最后一句话,闭上眼睛的吉田不禁开口寻求对方的温柔。
“你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把宝具交给了我……”
“正相反。”
但是,满不在乎且任性妄为的费蕾丝睁开眼睛答道。
“你是在当时那个地方最没用的存在,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所以绝对无法唤出我。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我才会把‘希拉达’交给你。”
然后,费蕾丝向吉田露出了笑容。
正如风的自由奔放,她的态度十分爽快。
“即便如此,你还是在自己不被需要的时候,怀着什么都做不到的心情呼唤了我。在一切都已决定的时刻,呼唤这个将搅乱这一切的我。”
像是哄小孩一般,费蕾丝笑着轻摇被她抱住的吉田。
“那就……”
注视着从达到极限的紧张感中解放出来的少女缓缓地陷入沉眠——
“我会回应这再次发生的奇迹,会实现你的愿望,也会让你看到现在的他和她被拆散。”
费蕾丝用愈发响亮的声音起誓,朝着狂风中的通道飞去。
“然后……啊,是啊……我自己……”
从她的口中,流淌出更加坚定、对自己立下的誓言。
“也想实现与约翰之间、我并不期望的约定。”
琥珀色的风穿行在用于躲避的通道中。
囚禁吉田一美的“地狱锁链”被切断后,她启动了身上的召唤宝具“希拉达”,“彩飘”费蕾丝随之出现。
令人措手不及的剧变相继发生,悠二用手掌在额前遮住能够证明当下事态的琥珀色暴风,心中无可避免地掀起了波澜。
(将朕的“地狱锁链”轻而易举地斩开,使那个宝具得以启动――)
在蛇从容不迫的感叹中,仍然残留着悠二的理性。
(――原来如此,是不会受到任何自在法干涉的“贽殿遮那”造成的!)
在融为一体的意识中,仿佛代表了少女一切的大太刀从他的记忆表层浮现而出。那可谓是一件为了斩断一切才凝练而成、名副其实的精华艺术品。
(从这个事实中可以推测出来,夏娜已经取回了力量!就是因为神的过分自信……不,这样做是把责任推卸给神吧?)
在并非自己之人与自己之间摇摆不定的他不禁咋了下舌。
(到了这个地步,还把那个家伙召唤出来。)
不只是在脑海中,令人不快的感觉像是从全身渗透出来一般逐渐复苏。
以前坂井悠二还是“密斯提斯”的时候,因“彩飘”费蕾丝而一直潜藏在自己体内的异物被唤醒后,他被逼到了存在几乎消失的绝境。那从胸口中爬出的银色铠甲编织而成的恐怖,以及自己将完全变成他人的丧失感化作了比起与任何劲敌的战斗都更加黑暗的力量,压迫着他的身心。
相应而生的强烈的逃避感——
(谁知道对方会做些什么,必须严加警戒。)
使他强调着原本无需思考就能明白的事。
没错,其实他已经明白那个“红世之王”会做什么了。
如果一个不小心,整个计划都会因此停滞――不可能有破绽的,悠二这样鼓舞着自己――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话虽如此……)
悠二一边留意着四周,一边皱起眉头。
遮蔽了空中的一大片区域,让人几乎丧失上下方向感的琥珀色无序乱流风旋,阻断了他的敏锐感官,使他无法轻易掌握裹在里面的人现在的情况。
(说起来,以前曾听夏娜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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