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出口的请求才显得真挚。那么,还是该答应吧?田中先把其他东西都放一边,以朋友的立场察觉到了这点。
不过除此之外,他也以朋友的身分感到非常担心。
(吉田同学又要怎么办呢?)
若要正面抵抗,人类是绝对办不到的。尽管如此,既然她对于那个计划有重大意义,那不管是为了她的安全,或是为了妨害敌人的企图,都该想瓣法让她逃走才是。
(至少……嗯,在谈话的期间找机会吧。)
田中彷佛在找跟悠二谈话的藉口似的,不断在脑海中默念。
至于吉田本人则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默默跟在后头。
移动要塞「星黎殿」逐渐接近了约束之地。
「马蒙大人,我送外头的定时报告来了。」
「唉呀,真令人惶恐,没想到史特拉斯阁下居然亲自送来。抱歉,这边有点乱,麻烦放在那张大桌上吧。紧急的案件……好像没有呢。」
「是。工具们还是老样子各自胡闹,看不出有什么组织化的行动……」
「怎么啦?」
「不,在这种时候,您居然还得负责处理战争以外的事,实在令人同情。」
「哪儿的话,备战可不只是磨利自己的牙喔?既然本营的幕僚团在先前的大战中被歼灭了,那么分析情报这么重要的任务,非得有人代替他们处理不可。跟我相比……失去『岚蹄』大人与迪卡拉比雅阁下……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唉……」
「星黎殿」将哀伤藏在内部,继续前进。
吉田一美那张小嘴彷佛被寒风给冻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拒绝、分别,按着又因为「需要」而前来迎接。尽管对方如此任性,却不是她有这种反应的原因。她无法那么自我中心地去考虑整件事,因为不管是对方的立场、话语,还是其中所隐含的心情,都太过于沉重了。
再说,要像田中荣太那样既紧张又保持警戒地对话——
「还『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听起来高高在上的呢。」
「这段时间,我有了些奇怪的习惯嘛。如果让你不高兴的话,我道歉。」
「不,这个嘛……聊着聊着就会改回来了吧。」
还能以朋友的身分表示关心。他们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已经变得很简单了也说不定,但若真的那样,她更会害怕在谈话中将彼此的关系厘清。
(我明明知道,既然已经变成这样,就没有望了……)
没错,远至耶诞夜,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
近则为一月道别时,以言语的形式。
早就已经有结论了。
(我明明打算从这些痛苦与辛酸中,找出些什么的啊……)
然而,不管再怎么下定决心去寻找——
辛酸与痛苦仍旧不会有所改变——
心灵与身体依然遭到束缚。
(我还是喜欢他。)
悠二没有选择她。
所以,她认为不能再往前走了。
(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他。)
如果在这个时刻,现实正为了强迫厘清内心的思绪而逼近。
那么「随他而去」这种形式,实在无比残酷。同时……
(我——)
那秘密的、微小的、让她成为现在的她的坚强、藉由这次重逢而动起来了。
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想做什么,三种思绪以她自身为核、静静开始旋转。
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悠二没有针对特定的对象,再度开口:
「有什么变化吗?」
「有啊,当然有!佐藤和玛琼琳大姊和夏娜和卡梅尔小姐全都不见了,剩下来的人都很寂寞啊!」
明显是在讽刺的田中,走在三人正中间。这是为了要让自己成为屏障,从想把人带走的人手中,保护那人想带走的人。
对于这毫无顾忌的挖苦,悠三高兴地接受了。
「说的也是。」
「你那边怎样了?」
田中反问道。
听见他这么说,悠二倒是认真地感到疑惑。
「『怎样』是指?」
「你不是说没改变吗……那时的敌人头目,现在怎么样了?」
「在这里喔。」
有着朋友形状的「某种东西」,很平静地以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他所戳的地方,有股巨大的力量有如水波般摇晃。尽管感觉到这股深入骨髓的威胁,田中依然保持着平常的口吻——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对手,进行惟一能做到的抵抗。
「哪个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