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指挥宫的两人,如今也到了必须进行细致的方向调整的时刻。
在扎姆艾尔的心中,忽然间——
(本来我还想着,在这场战争中或许能直接下手的。)
从作为话题焦点的存在进行联想,某个愿望的影子掠过了他的脑海。
那个影子,呈现为一个“红世魔王”的身影。
由于外壳被打碎而暴露在朝阳照射下的“星黎殿”中,那个以足智多谋而闻名的三眼女怪应该就在里面。如果能成功闯人星黎
殿的话——想到这里,他就立即回过神来。
(根本毫无益处。)
在长大衣竖起来的衣领中,他不禁自嘲般地想道。
(虽然是借他人之手,但那个机构已经被破坏了……那不是已经报仇了吗……事到如今就算能歼灭其中一个魁首,那到底又算是给谁的、什么样的慰籍呢。)
于是,他就这样把这时候才涌上心头的复仇心抛诸脑后了。
过去曾经是人类的他,经历了一场以自己的生涯、信仰、指导者、家人和朋友等所有的一切为赌注的战争,更经历了作为战争结果的败局。
在面临那一刻的瞬间,他因为失去了自己赌上的一切,曾经打算从容地接受死亡。
后来之所以作为讨伐者订立契约,是因为知道了惊人的真相,并因此而怀抱着强烈的怒火所致。
他以自己的生涯、信仰、指导者、家人和朋友等所有的一切为赌注的那场战争,实际上是受至了某个机构的操纵——这样的真相。
那机构的名字叫做“君主的游戏”。
那是在欧洲的“使徒”组织之间展开的活动。他们并非进行直接的战斗,而是通过操纵各自认定为棋子的领主,将其获得的领土划为己方支配地域——就是这样一个代理战争的协定。
对其活动进行调整和裁定,同时自身也是游戏者的魁首中的一人。如今正身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内。面对这样的好机会,恐怕任何复仇者都会为之动心吧。
但是。不管内心怎么想,扎姆艾尔还是没有采取行动。虽然对现状有蓿清楚认识也是原因之一,但他也知道那个机构在近代已经被破坏,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完全正如本人所想,到现在还想这个已经毫无益处了。
(当然,现在我的立场也不容许我贯彻自己的私怨。正因为是在败仗的战场上,连歪念也会变成形如前进的逃避吗。)
在数秒的思索中,似乎在等待着障壁消失的“使徒”们,已经展开了第十五次的突击。火雾战士们也都纷纷站起来,摆出了第十五次的迎击态势。
(现在必须挑战的是名为后退的苦难……既然是败仗。就更不能有分毫的松懈。)
扎姆艾尔重新戴好帽子,迅速转换了心情。现在所处的立场并不是能在恩考其他事的同时进行处理的轻松简单的问题。他稍
微环视了一下整个战场——
“北塔,‘炎发灼限的杀手’。新一队敌军正从进攻面的后方向东侧绕过来,可以的话请处理掉他们的头领。南塔,‘万条巧手’。众多大型‘使徒’正在向你那边进军,请警惕他们对堡垒本身发动的攻击。”
迅速向堡垒各塔下达了指示。
于是,从南北两塔——
(明白了!)
(了解是也。)
很快就传来了坚定的应答声。
扎姆艾尔点点头,然后把单眼转向自己必须应付的正面战场。
尽管敌人依然无穷无尽地汹涌而出,但是火雾战士们也在不知不觉间,把这种苦境变成了让自己振奋精神的燃料。抗战这种行动,本来就是刺激他们本身存在意义的行为。眼前这种状况。实际上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处境。佐菲她们在后方山地里建立起临时防御据点之前,一定要想办法顶住攻势。最后跟她们汇合。大家一起撤退。
在这一时刻,没有任何人对“到那时候为止的奋战”产生怀疑。
(这是多么壮观的光景啊。)
踏在又粗又长的“祭礼之蛇”的神体上,坂井悠二默默地睥睨着整个战场。
放眼望去,在洒满了旭目光辉的世界里,前所未有的大量“使徒”和火雾战士披此纠缠,互相杀戮。
(身心都在尽情燃烧,连一片尸骸也不会留下的战斗……吗。)
他们不断被刀枪刺穿被獠牙戳破击碎被火烤焦,被撕成碎片,被切得四分五裂,被睬成肉酱。
然而,这些凄惨的成果和痛苦的伤痕,在绝命的瞬间,却都挥洒着颜色各异的火焰,彻底消失了。
(即使如此……不,正因为如此,才必须要做。)
对于这种就像是互相在全力否定对方般的存在方式,悠二的内心涌起了跟完成御命宣布的创造神的激昂感完全相反的、作为少年的紧迫无比的使命感。
(为了守护大家。)
看到混在战斗中的红莲光芒,这种思念就更强烈了。
在激烈的战斗中也不会被埋没,华丽的红莲光辉正在翩翩起舞。
(为了守护那个女孩。)
夏娜。正在不停地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