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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自在式已经完全消失的大堂中央,也就是守护魔像的签名——
锵——!
随着一声尖锐的金属音想起,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银色的圆盘。
那银色的圆盘慢慢在地面上转了好几圈,最后平躺在地上。
那真是用于分析显示物质组成和构造的宝具“无人自测”。
菲蕾丝在战斗的时候虽然是一位懂得运用强大自在法的“魔王”,但是对于自在师那种系统性的操作和理解却并不熟悉(要是“两人”在一起的话,她还可能会对摆弄自在法产生一点兴趣……)
对那样的她来说,不仅能以超乎寻常的规模显示出自在式,同事还能再瞬间完成对需要改变的构造部分的分析和分解工作的这个宝具,是完成约翰托付给自己的工作所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筹码。
在完成作业后,这个宝具又重新变回被安置于这个地方的好友的遗物。
“谢谢你,哈里埃特。一切都多亏了你。”
菲蕾丝说完,又在悲叹的表情中混入了一丝微笑。
作为对自己成功实现了所爱之人的又一个愿望的感激之意。
作为对潜藏在此地近百年、一直注视着世界变迁的好友的亲爱之念。
尽管只是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却表达着强烈的感情。
菲蕾丝继续让光点漂浮在手掌上,踩着硬质的脚步声走近“无人自测”,轻轻将其拾起。
在以波纹状重叠的多个同心圆内排列着大量无机的记号群——被赋予了这种不可思议的装饰的圆盘,完全看不见岁月老化的痕迹。
(就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
哈里埃特在某场骚动后把这个宝具托付给自己,跟御寒和自己三人一起围绕他的安置方法进行商量的那段记忆,此时又再次清晰的——同事也凄切的在菲蕾丝的脑海里掠过。
(说起来。)
看到眼前的状况和奇妙的符号,菲蕾丝又忽然想起来了。
(哈里埃特,我之所以能认识你,也都是因为那个“希拉达”的关系呢。)
那是形如希腊十字架的吊坠型宝具。
菲蕾丝将蕴含着某种发动条件的那个宝具,托付给了一个人类少女。时间是在日本发生某场战斗之后——也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到约翰的声音、接受有关眼前这项作业的指示的时候。
这是约翰并不知道的事情。
完全是菲蕾丝的独断行为。
作为结果,只要人类少女不发动宝具,菲蕾丝就无法执行约翰的指示。或者说,菲蕾丝决定必须要在这个前提下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这跟要求自己“无条件执行”的约翰的意志……对,跟“约翰的意志”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她之所以会采取这种本来绝不可能会做的行动,真是因为约翰的指示对她来说是一件“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因此,她就把执行这个指示所必需的、作为启动机关的宝具,托付于一名人类少女。
就好像在耍小孩子脾气一样,向令自己做出这种事的世界竖起了一道门槛。
这真是她对约翰的思念所导出的一个结论。
(至少,也要试一试……看看是不是还会发生比那时更大的奇迹)
她没有等待宝具被启动的时刻,也没有期待着会发生奇迹,然而同时却默默的进行着实施的准备,为了履行约翰的意志而想尽各种办法,不断的采取着行动。
仿佛为了证明着一点似的,她在不久之前也采取了计划外的某个行动。
通过作为警戒网铺设在夏威夷群岛一带上空的薄风,她察觉到某个不可见也没有任何气息的巨大空白——不必多想,那一定是化妆舞会的移动要塞“星黎殿”了——在上空通过的迹象,于是借助鱼和鸟等进行追踪,结果确认到其停泊在中国腹地某处。于是,她立即以哈里埃特曾经用过的暗号电文方式将其停泊的坐标传送到外界宿的本部。
不过,结果似乎还是没能阻止创造神的归还。
(奇迹,是不是变得更难发生了呢?)
尽管身在边远之地,但是她同样也感受到了无法解释的震荡现象。
那是一种只反映在感觉上的、对周遭事物完全没有影响的不可思议的震荡。
夏威夷群岛的人类社会并没有出现恐慌,即使是通过正在执行的第二项作业的“风之转轮”观察到的情景,也同样没有异常(尽管寄宿在“风之转轮”中的菲蕾丝本人的意识感觉到了震荡。)
如此一来说明了,这一定是只有和“红世”相关的人才会感觉到的现象,而能因此此等规模异变的只有一个人——不,应该是一柱。
(但是,目前的事态大体上正如约翰所说的那样。)
耗费漫长岁月进行了周到的准备,由雄心勃勃的大组织展开的大规模行动,寻常的反抗应该是无法阻止的——如今的事态,几乎完全应验了约翰的这个预测。这样下去的话,她早晚也会陷入某种变故,甚至是被卷入破灭的局面。
然而即使如此,“彩飘”菲蕾丝也依然在等待。
(没错,我就在这个地方,等待着不可能发生的奇迹……那是深爱着你的我所做的最低限度的抵抗……而且,反正在另一个作业完成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