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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明明还变了脸色大喊‘一定要坚持到我回去为止!’的家伙,现在怎么又这样说了。”
“……那个当然是坚持‘星黎殿’和‘神门’的防卫线的意思啊,这还用问。”
“好啦好啦。”
皮尔索恩随口应了一句,就放下扛在肩上的皮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大型作战地图。他先躲在树后以防被强风吹破,接着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摊开,然后以现在所处地点为中心重新折叠。
(日本虽然通信网发达,但是很狭小……主要的通信基地,不用说都全部先被火雾战士捷足先登了……这么一来,就只有依靠参谋阁下委托人类建造的秘匿设施了吗。)
在地图上,以进军路线为中心,密密麻麻地描画着许多紧急联络用的设施位置。皮尔索恩根据各自的距离计算着要获得综合性情报所需的时间。
(其他的日本侵攻部队,本来也应该会在这种时候根据状况来发送先前制定的代码,现在也不知道执行到什么程度……而且总感觉在撤退之后一直处处受制。)
想到那段对人类来说很短暂,对“使徒”却很漫长的时间,皮尔索恩不禁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我们在还没把握到整体状况的情形下也不能乱动啦。要回去参加包围战,也恐怕要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唔,而且东京方面的索敌网构筑还不够完善啊。
利扎贝尔虽然满怀郁愤,但还是站在司令官的立场上作出了冷静的判断。
“如果其他部队能在没有受到妨碍的情况下保留兵力成功撤退的话,我们也可以无视损伤采取一点突破的战略。但是如果相反的话,就必须慎重地采取绕路行军的策略了。”
皮尔索恩点了点头,把地图收回到皮袋里,重新扛到肩上。
“在等待联络的期间,如果这阵强风退去的话,就可以使用我的‘邪神’了。”
那恶名昭著的自在法——能让吸人体内的火雾战士连同其契约的“魔王”一起陷入酩酊错乱状态的毒雾“邪神”,也因为现在吹刮的强风而无法充分发挥其威力。
“如果强风退去的话吗……要是参谋阁下所通达的‘虽要警惕却值得欣喜的、反常的天变地异’那个东西真的出现的话,我看也应该能对道具们起一点震慑作用吧。”
覆盖在山岭上的云层,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征兆,依然是厚厚的一片。
中东——
在遥远的星空中。
“终于捕捉到下一个了吗。不过名字有点陌生啊,他们说占领了哪里来着?”
“是德黑兰附近的军事通信基地。据说自从封绝解开之后,就完全看不到人的活动……大概是杀人灭口和补给需要吧。”
“补给吗……”
“因为机舱内除了警告灯之外什么都没有安装,所以舱门打开就是降落的信号了。”
“知道啦知道啦。反正打头阵的是你,我这个随从就躺在这里等待时机吧。”
“真是的——!”
他们一路向着目标前进。
前方——
位于里海以北的通信基地。
在万里无云的明朗月夜下,外周以铁栏围成巨大方形的基地,在周围一片石山和干燥荒野构成的黑白世界中,作为唯一的文明孤岛漂浮在那里。在那里面,现在已经看不到人类的身影。因为在被占领的时候,除了极小部分之外,都几乎全被啃食一空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基地内外挤满了各种人形异形的群体。那些都是为攻略西部战线而派出的[化装舞会]——希腊、埃及两方面军构成的混成军。他们随处燃起颜色怪异的火焰进行野营的景象,看上去既像是星空的一部分落到了地面上,也像是地狱的一部分景色浮上了大地。
接到根据地“星黎殿”遭遇突袭的异常事态报告,负责对包括这两军在内的西部战线全军的撤退行动进行总指挥的人,是希腊方面军的指挥官“狞暴之鞍”欧罗巴斯。
他的身影,如今正出现在基地司令室的通信终端之前。也就是在只有显示屏幕作为照明光的昏暗房间里,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其中似的黑衣青年。
“东部战线的主力军被拦下来了吗。那毕竟是利扎贝尔大人,应该不会采取鲁莽的手段,但是连回去的油船也被破坏了的话,恐怕主战场回归的延迟是无法避免了。”
读完刚刚收到的暗号通信后,欧罗巴斯叹息道。
屏幕上大半部分都由数字组成的暗号(实际上那是他们平常使用的作战计划上的行动代码),显示出以他们的根据地遭受突袭为开端的战局变化,依然存在着很大的变数。
虽然南北防卫线的部队已经倒转矛头赶回来救援,可是由于火雾战士们才去的迟滞战士而至今未果。东部方面则是利扎贝尔率领的主力军受阻,西部方面也遭到了处于同样意图的中小规模的零散追击等等——这些情报虽然通过战前预先准备的通信手段得知,但是最关键的主战场详细情报还是因为乱战的关系而停滞不前。
在没有了德卡拉比亚协助的现在,要在广范围内把握撤退的各军的情况,就只能依靠人类的机械。但是无论在便利性还是实时性上,都远远比不上自在法“神谕”。
(总司令官的存在意义,并不仅仅在于有用的自在法。现在的我们,还失去了明确而严格的指示……真希望这只是暂时性的。)
事到如今,欧罗巴斯才怀着痛苦的自觉,深深地体味着自己本来心存不满的前.总司令官所带来的恩惠。再加上他要履行自己被赋予的职责——在西部战线上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