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佐藤家门前,出现了新的出行者的身影。
知道她昨天之前所处状况的田中担心地问道:
“虽然到这时候才说有点那个,但是昨天才恢复今天就要出发,真的没问题吗?”
仿佛有点难为情地看着别处的玛琼琳——
“没问题啦。我毕竟是火雾战士,除了负伤以外是不会有体力上的消耗的。”
尽可能冷静地以一个异能讨伐者的身份回答道。
看到她这副模样感到有点好笑的吉田,心想还是该先做自己能做的事,于是就把手里的纸袋递了给她。
“这个,请你在路上吃吧。里面还有一瓶葡萄酒呢。”
“谢谢你,我太高兴了。”
也不知道是出自真心的礼仪,还是单纯为了喝酒,这次她就老实地收下了。
这时候,从挂在她右腋下的“格利摩尔”中传出了马可西亚斯泼冷水的声音。
“嘿,还打算悠哉游哉地喝酒啊?就因为你老是跟启作撒娇,才白过了整整一天啊。你也该替独个儿在酒吧里干等的我想想呜噢!?”
“闭嘴,笨蛋马可。”
以粗暴的拍打来堵住他的嘴,这种举动正是属于田中和吉田所熟悉的她的行为。两人很自然地对视着——同时也作为少年少女对其中所指摘的内容感到脸红——笑了起来。
这时候——
“玛琼琳小姐。”
锁好门的佐藤走了出来。单从外表上看的话,就只有外套和昨天不一样。然而在他的言行举止中似乎没有了过去的那种轻浮感,甚至看起来还有点稳重。
“我没有叫出租车来,没有问题吧?”
“太麻烦了,就用这东西(格利摩尔)直接去机场吧。特别航班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吧?”
“是的,听说十点钟就能起飞了。”
玛琼琳向回答得干脆利落的少年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腕确认了一下手表。
“虽然稍微晚去了一点,不过从作战的宗旨来说也没必要打头阵,应该没问题吧。虽然这种场合,我还是派不上用场的比较好啦。”
“唔,毕竟是那样的对手啊。以防万一的准备不管做多少都不会有损失啦。”
对于这次肩负的沉重任务,马可西亚斯只是轻松地付之一笑。
忽然,作为前跟班的田中察觉到——过去玛琼琳身上充满的对战斗的狂热执着,如今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她,完全是一种自然的态度。
(玛琼琳小姐,看来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过去他听说了玛琼琳经历的那段要说是讽刺也实在过于残酷的痛苦生涯,也知道她正是因为这件事陷入了昏睡状态,所以一直很担心她醒过来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周围的紧迫状况,说不定还会再次把她推进另一场新的残酷战斗。而在那场战斗中,她恐怕还会在不知不觉间寻求死亡。
然而——
(就是说,我根本是在杞人忧天吗。)
今天站在晨光中的“悼文吟诵人”,以明亮的表情和开朗的气氛,证明了他的担忧完全是毫无必要的。她并非对谁怀有敌意,也不是受到别人的强制,更不是因讨伐者的身份而产生的强迫观念,而是怀着明确的自我意志,走上绝非以死为目的的战场。
对于这一点,田中感到十分高兴——
(哼,佐藤这家伙。)
然后又作为少年感到相当的嫉妒。
身为挚友的佐藤理解了他的这种想法,仿佛为了掩饰似的咳嗽了几声。在这一方面的笨拙举止,也还是跟他的年龄相符的。
就这样,两人——
“那么,玛琼琳小姐。”
“嗯。”
以田中和吉田也感到羡慕的——只用一句话来互通心声,准备出发了。
“嘻嘻,这次轮到我被荣太和小姑娘送行了吗。老实说,我在这里能体验到各种各样的事,从来不会觉得郁闷哩。”
马可西亚斯并没有使用类似“不曾郁闷过”这种过去形态的说法。
这正是他对无法保证的“一定会回来”的表明。毕竟这一回跟以往不同,还带着并非讨伐者的朋友一起上路。对于他在出发之际所表露的这种关照之情,前来送行的两人也确实感受到了。
吉田向出发的两人说出了一句很奇怪,但也实在没有其他说法的话语。
“请不要勉强。”
“那个还真是很难保证呢。不过,我会小心的啦。”
轻松地答应下来的玛琼琳——
“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好男人,可不能在这种时候白白浪费呜噢!”
立刻让开玩笑的马可西亚斯闭上嘴巴——
“关于要做什么,想做什么这些问题,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有余力去思考了。现在还是打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啦。”
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任何顾虑,只是露出了率直的笑容。
然后,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