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S2卷 思念

p;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每个人依然称不上是「红世魔王」。

  理由相当明了。

  他们从不对外夸耀自己的能力,而且大多数的场合也从来不参与战斗。就算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有机会加入能够增加名气的战斗,他们也会使出浑身解数避免参加,因此在外人眼中得不到强者的评价。

  受托载客。

  远离骚动。

  行动原则全部来自以上两条金科玉律,从来不曾有所违背。

  向来喜欢藉由外表与行为展现一己存在的「使徒」,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曲折,才会变成这样?亦或是,对于当事人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曲折,也许是从中发现了无比的喜悦与努力的意义,所以他们把经营客运公司视为天职,日复一日全心全意的努力工作。

  话虽如此,事情当然不可能单凭热枕就可以顺利发展。

  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与自在法跟赫赫有名的强大「魔王」比起来,显得格外逊色。这样的他们之所以能够度过许多危机与险境,细水长流的,随着时代变迁持续驾驶形形色色的交通工具(在上个世纪初的【革正团】事件末期,还曾经驾驶过大型军用飞船),孜孜不倦地从事这项天职的原因,全是来自他们自身人格之中的才能。

  用人的才能。

  一般「使徒」由于天性使然,所以往往倾向依赖自身力量,然而他们却反其道而行,就是善加利用人类这种在力量上属于决定性弱小的存在。

  经营客运公司最为重要的搜集情报作业也完全不使用自在法。而是运用独力架构的,只有人类构成的人脉网络。在中亚所利用的是各个乡镇村落的有力人士,或者往来各地的货车司机跟商人,以及到现在仍然络绎不绝的行脚僧或参拜者等等。

  无论火雾战士还是「使徒」,在人类社会当中都特别显眼。

  他们大多数并非当地居民的人种,存在感太过强烈而且引人注目,经常不把社会常识放在眼底。但是当地的语言又说得相当流利,还具备了跟体型格格不入的怪力,并且拥有一大笔来路不明的财富。此外他们还表现出绝对不会失败的自信与威严,如果尾随在后面会立刻被甩掉,主动挑衅也会马上遭到反击,有时会杀害企图抢劫之人,引发骚动之后随即消失无踪。

  因此虽然没有人可以证明其存在,然而单凭这一点,他们就算混入人类社会,由于其特质的优越性反而难以掩饰。所以只要灌输一些基本知识,就算是普通人类也可以作某种程度的分辨。将利用这些方式所获得的片段情报加以整理,视状况予以取舍,他们【百鬼夜行】才有办法『避凶趋吉』。

  以上各项作业,与目的正好相反的火雾战士阵营的外界宿活动产生冲突。

  因此理所当然的,发现并扫荡利用人类的「使徒」阵营的情报网,自古以来已经成为杀手们共通的重要任务。外界宿改革成为近代组织以后的最近这一百数十年期间,许多古老的「使徒」组织之所以瓦解,正是这两项任务的重点化所带来的丰硕成果。

  在这样的时代洪流之中,【百鬼夜行】顺利存活下来,现在仍然持续不断地活动。

  难以置信的是——应该说彷佛想要证明人类跟「红世使徒」是属于相同性质的存在一般——这三人组当中,尤其是身为头目的牛鬼『利用人类的手腕』,远远胜过成员当中有的曾经是人类,有的现在是人类的外界宿。

  他们非常了解人类。

  并非以同样对于引发一般「使徒」的情绪、嗜好跟欲望而感动不已的支持者身份。也不是以『正常的怪人』所抱持的情感、爱与友情等等精神层面的共鸣者身份。

  彻底地研究,冷静地观察社会性生物的性质,推论出变动的价值与适切的运用方法,因此身为奇特利用者的他们才会这么了解人类。

  无论从事哪种方式的明察暗访,他们都不会轻易被逮到把柄。在跟线民接触的时候,尽量避免表明自己就是「使徒」,而且有办法正确地看穿接触的人类会不会为了钱而窝里反,工作方面的合约与淳朴的人情是否值得信任。

  外界宿方面虽然无法完全掌握,一旦他们收掉行驶路线,一定会在数年之内,久一点就是数十年之内完全断绝消息,并不是因为他们单纯隐姓埋名地蛰伏起来,也不是因为秘密行驶路线营运顺利。而是在重新开张之前,为了架构全新的人脉网络,必须重头挑选一定数量的人类,并且加以栽培。

  在中亚行驶了三十多年,这次终于被发现了,不过他们仍然活用人格天生的才能,「使徒」所拥有的能力,以及相当的运气,今天也是活力充沛地,讨论策划实行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溜之大吉的手段。

  导火线就是一名普通的老人。

  而且立即见效。

  翌晨,薄薄一层风沙仍然笼罩着天地的昏暗天空之下……

  「那我就此告别了是也。」

  听到威尔艾米娜如此表示,「约定的两人」一时愣住。

  经过数秒之后,约翰才好不容易……

  「妳要离开了吗?」

  「这么快?」

  反问加以确认,费蕾丝则说出这段期间的感想。

  两人均没有询问理由。

  这样的反应是出自他们的顾虑呢?或者纯粹只是流浪者的谅解呢?或者有所隐瞒之人的假象?威尔艾米娜并不知道,但无论如何她还是点头肯定道:

  「是的,两位不但拯救我脱离险境,还让我借住了这么多天,现在擅自离开我也感到于心不安是也。」

  听了这番沉痛的道歉,费蕾丝报以天真的笑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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