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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远处还是近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建筑物崩塌的响声,使大厅产生了微弱的震动感。
在产生灭亡的实感的同时,项辛继续进行着忏悔。
虽说对欧洲怀有不信任的心态,但是对于让讨伐者方掌握主导权的抗拒感、以及光凭着我们夺取成功的野心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对于傀轮会的决定,同时也对虞轩大人和季重大人绝
对不会反对这一点抱有依赖
够了。
绑在剑上的带子轻轻飘动,帝鸿打断了他的声音。
别代替我们进行辩解了,项辛。实在令人羞愧。
的确如此。尽管倾尽智略布阵,却被敌人戳中了大意的弱点,最后败北。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正因为是在命将终结之时,虞轩更以凛然的口吻说道。
就是因为她这样,自己才会这样倾心于她啊重新想起这一点的老人,轻松地笑了起来。
的确是呢。勉强承受着压力。在战前成功让其他的长老们退却到上海总本部之外的地方仅仅是做到了这一点,我们也应该感到高兴啦。
本来。我倒是很希望让你退却出去的。
依然面向前方的虞轩,在声音中蕴含着某种异样的感情。
这次就轮到项辛一笑置之了。
我可不会把留在您身边的位置让给别人的。而且本部里也有讨伐者们不懂得使用的装置更重要的是,正因为您在这里,所以我也在。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你这家伙。
帝鸿这么一说,虞轩也终于低头笑了起来。
从红颜少年时就开始犯上的这个坏习惯那不知收敛的嘴巴,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治好啊。
最后的话,我还是希望您能以美少年来称呼我呢。
项辛以一如既往的不知收敛的嘴巴回答道。
一阵大笑之后,虞轩又再次把脸转向前方。
地下的战况,也差不多传到敌方阵营那边去了吧。我要去了。
在她的表情中,凝聚着决死的力量和气势。
请您尽情大显身手。
跟他说出的话相反,项辛挡在了虞轩的面前。
老人想起了在半个多世纪前跟她邂逅时的情景。
当时既无知又有勇无谋的少年项辛,对徘徊在贫民街的她那不合时宜的盛装、更重要的是对那无所畏惧的强者正好就像现在这样的容颜,怀抱着不值一提的反感和妒忌,然后企图以暴力加以发泄,挡在了她的面前。
结果自不用说仅仅是一击他就被拳头击中面部中央位置,整个人飞了出去。
那时候的灼热感和血腥味不断扩散的感觉,至今也能鲜明地回想起来。
为了让她以同样的行为送自己上路,他闭上了双眼。
毕竟已经相识这么多年了,即使只是做出这种举动,她也应该能领悟个中意义。
突围逃走自然是不可能的事(被敌人用于入侵的、通往变电站的整备通道,本来应该是作为秘密退却路线发挥机能的)。即使就这样留下来,也只会被战斗中崩塌下来的建筑物压成肉酱,或者被使徒啃食而死。既然如此,他能选择的道路就只有一条。
然而
!?
跟本来做好准备去迎接的感觉完全相反的触感,从嘴唇那里传来了。
在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的他的视野中,看到的是近在眼前的虞轩的笑容。
由于无比激动而一时愣住的脑袋,被瞬间闪过的利剑一下子砍飞了。
笨蛋,干嘛以这种表情来死啊?
面对滚落在地上的脑袋深爱过自己的男人,虞轩说出了道别的话语。
出采了~!
发出叫喊声的蜘蛛立刻被一刀两断。
冲破飞散的火粉,虞轩沿着上海外界宿那ArtDeco样式的气派外壁一直向着正上方奔去。
挡在她前方的蝙蝠男、西洋甲胄和三头骷髅
是单骑!立即讨伐!
别让她逃了!
是大将首级啊!
各自都在发出叫唤声的下一瞬间,分别遭到了二、二、三的神速刀法攻击,化作了细长的条状物。
在虞轩挥剑砍出的期间,大量敌影在林立于外滩的高楼下和屋顶上蠢蠢欲动的光景也同时掠过了眼帘。
(明明是在现代,也亏他们能集中到这么多的兵力。)
面对从正面打碎墙壁出现的、脑袋形如金锤的铁块状怪物,虞轩积聚了半秒的气力,一剑将其胴体横砍成上下两边。她躲开了那往下掉的巨大身躯继续前进,最后看到的是煤烟交混的阳炎天空,以及外界宿的人们作为娱乐而做成的、小小的屋顶庭院。
(而且,这帮家伙竟然偏偏是)
她轻轻一跃,站到了庭院边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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