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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潮当中,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啊,池同学?你也是来买东西吗?
那是一个在寒气中也能给人带来暖意的笑容。
也不知道在哪里买东西回来,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画有可爱图案的袋子正是吉田一美。
池同学?
这种蕴含在笑容中的暖意,更让池痛切地感受到跟变化之后的寂寞感和恐怖感之间的落差。
在产生这种感觉的同时,对失去这种暖意的避忌感却逐渐膨胀了起来。
膨胀恰里的饿这股火热而强烈的冲动,开始推动着他前进。
并非别的,正是向着变化的方向
***
冬天的太阳早早就下山了。在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下,在车水马龙不绝的大马路上,被装饰得华丽夺目的街灯向周围挥洒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在街灯之下,田中荣太和绪方真竹一边说话,一边在冷上加冷的空气中留下了两股白色的气息。
啊累死了竟然在一天之内连续进行足球和篮球的两场比赛,这简直是犯规啊。
你只不过是参观而已,干嘛像缺乏运动的老头子一样说这种话?
两人身上穿着便服,肩上挂着一个学校运动社团用的大提包。从旁人看来,就好像参加完社团活动的好朋友一起放学回家一样。但是其中一人,实际上只是参观者而已。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几天每去一个地方,都硬是被他们拉去参加活动,而且也有很多是初次接触的东西,我觉得累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可是,我听说你干得相当不错哦?
在发牢骚的田中身旁,绪方满脸轻松地挨近他,笑着说道。
从第二个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开始,田中就一直在参观各个运动社团的活动。向他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绪方,不过实际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在此之前
反正你的精力充沛得用不完,干脆参加社团活动吧?
绪方也好几次用开玩笑的口吻跟他这么说过。
而田中每次听她这么说都顾左右而言他,结果直到一年级的第二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也还是老样子。
可是最近却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这几天来都一直在参观运动社团的活动。
比任何人都感到惊讶的是提出建议的绪方本人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察觉了。
这一系列的行动,都是田中荣太正在为什么事感到迷惘,感到彷徨的表现。
在这几个月里,看到他老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绪方就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帮他重新站起来。正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对这种在迷惘中寻找的行为作进一步的追究,而是为他的社团参观做好安排,有时还亲自自领着他去,始终如一地充当着支持的角色。
少女以名为轻松的薄皮,包裹着这一切的内心活动,说道:
真的,只要想做的话,你就什么都能做到呀。
该加上一个初学者程度的条件吧。
哎呀呀,你还谦虚什么嘛。
哪有那种事鸣噢!
当两人走到御崎大桥的时候,桥上忽然刮起了一阵猛烈的寒风。
因为他们俩的家都坐落与御崎市东侧的旧住宅区,所以每天早晚,不管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他们都会一如既往地眺望着河道的风景,走过这条大桥。
面对这副早已熟悉的画面,在冬季落日的寒冷空气中
绪方不经意地回想起了让人感到寂寞的事情。昨天,在散学典礼之后的归家途中,一位相识以久的好友带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通知。
那个田中。
不知不觉的,她就把这个一直不想说出的问题,以一种疑感的口吻说了出来。
恩?
你突然对社团活动感兴趣是,是不是跟佐藤转校的事有关?
田中听了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不由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默默地在御崎大桥的宽阔人行道上迈着步子,经过了数秒钟的漫长沉默后,就以一种连自己本人也感到意外的,平静的口吻回答道:
不,这跟那个是不同的啦。
虽然对绪方来说,这是一个微妙得让人起疑的回答,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他的声音中似乎并不包含过度的严重性和险恶感相对应的,也感觉不到什么力量。绪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们应该不是在吵架什么吧?
绪方抬头注视着田中。在他的表情中,有的只是跟自己同样的寂寥感。
啊,没有没有。关于转校的事,也是昨天跟小绪你一起听他说的而且,在背地里闹不和,同时在大家面前加以隐瞒这种高难度技巧,我们也不可能做到吧?
嗯。
这可不是毫不犹豫地回答的问题啊。
绪方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把喜悦之情化作了声音:
太好了!要是气氛槽糕的话,我就不好约你出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