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里
啊,对了!
吉田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必须决定下来的重大问题。
我们的信是不是先在家里写好,然后再自己送到坂井同学的家里呢?
信的话,现在写就行了。为了避免跟悠二碰面,就由我来设法送过去吧。
现在?
在满脸惊讶的吉田面前
嗯,我已经把整套道具准备好了。
夏娜让能够容纳个人物品的自在黑衣夜笠出现在肩膀上,从里面取出了用线捆起来的茶色信封和一叠似乎是写报告用的白纸,以及还没有开封的崭新黑色签字笔那是写信时必须用到的一套文具。
吉田想像了一下把一条条事项罗列出来后放进了茶色信封里的情书又马上或过神来,忍不住大声叫道:
这样子是不行的啊!
咦!?
我们一起去买吧!
咦,怎么?
吉田二话没说就拉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的情敌,向前走了起来。
夏娜所说的决战,是一直走到现在的两人即将迎来的终点站。要是不能以正常的形式对战的话,就会让积累至今的一切都化为乌有。这种类似于危机感的心情正催促着她采取行动。以跟合理性处不同次元的正常性以一个女孩子身份好好地做一个了断。
商店街里有一个很好的店哦!?!?
手牵着手的两位少女面临着决战前的准备,向前迈进了步子。
池速人离开了佐藤家,在午后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走着。
跟御崎市大多数人一样,他来到了没有特定的散布目的地时的妥协场所真南川的河堤上,既没有坐下来,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为了集中精神思考而一直往前踱步。
他思考的问题,不必多说,自然是吉田一美的事了。
正确来说,应该是如何以某种形式来向吉田一美表达自己的心意。
(表白吗)
那是最为直截了当的行为,而且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的选择。可是,池却依然对此感到踌躇。
那是因为,吉田一美的信心意完全只是向着坂井悠二,而且他也很明白,自己这种单方面横刀夺爱的行为,只会让温柔和善的她感到困扰而已。
再说,为她感情的进展提供过帮助的并非别人,正是自己。
(虽然但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蠢事啦。)
自己毕竟是被她那满心欢喜的样子深深吸引了啊。
(是吉田同学越来越喜欢坂井的样子吗)
面对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状况,池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也许我的确是做了一件蠢事呢)
在佐藤家附近走上河堤只后,池就向着御崎大桥上走去。如果想一直沿着河堤走的话,只要从桥下面穿过去就行了,不过毕竟也没有执着于走河堤的必要,池直接就走到了桥上的宽阔人行道,向着自己家所在的西侧住宅区迈步前进。
大桥的路灯上,全都被缠绕着挂满了从车站那边一直延伸过来的,花花绿绿的圣诞节装饰品。背后,从市区那边传来的空虚的铃铛响声,混进了呼啸的寒风中,让这位少年感受到了一种足以令人生厌的寂寞感。
好冷
池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脖子埋进了夹克的衣领之中。
(真是的,我这样子也实在太任性了。)
自己的思念,本来就出现在吉田一美不知道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逐渐成长和膨胀起来。虽然自己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明确地自觉到这一点,但是那时候却选择了逃避,以自以为是的态度,向情敌说出了拖延时间用的台词。
(不过,也不会突然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啦。要说没变的话,也的确是完全没有变。而且我似乎无论在态度还是举止上,都不喜欢粗暴的做法呢。)
那真是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愚蠢到极点的自爆自式的行为。对那时候的自己的嘲笑在充分理解了自己之后而发出的嘲笑,伴随着冬季特有的白色气息,从嘴角吐了出来。
(明明只是不想让吉田同学因为自己而感到困惑,什么也做不到而已啊。)
那是再明白不过了。在察觉了自身感情之后也只是停留在远处观望,这是一直以来自己所在位置。从平息问题的一方,走到相反的另一侧也就是引起问题的一方自己对此所抱有的恐惧,就是当时那种行为的唯一理由。
(面对别人的时候,自己明明是摆出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啊。)
长长的御崎大桥,对陷入沉思的池来说却显得异常短小,他已经走到对岸。
走下大桥的池来到了住宅区,然后直接沿着以东西走向贯穿市中央的新御崎大马路,一直向西走去。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吧,午后的大马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有的只是不断来往穿梭的车辆。
思路遵循着自己的意愿或者也可以说违背了自己的意愿,逐渐深入。
(不过,最近的话好像已经不再是那样了。)
池速人这个人,据说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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