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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那轻柔的声音相反,话中所包含的感情似乎十分沉重。他继续说道:
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的安排,事情变成了这样子。后来,我跟千草商量有关名字的时候我觉得现在的话,应该可以跟你说了。可是千草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显得很烦恼。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边说着,贯太郎一边走到了桥的中间。
本来千草就不是那种会直接说出自己心中烦恼的人。她那种性格,无论怎么烦恼也不会说出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嗯。
这一点悠二也很清楚。
所以,在千草烦恼的时候,看出这一点的人一定要主动帮她才行。所以,我和她结婚了,这样就不需要在帮助她的时候找借口来解释了。这次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这个。
父亲的声音和背影渐行渐远了。
不过我事前并没有跟她联络过说会回来,所以,等下回去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刚才贯太郎在地面上画下的浅浅线条,仿佛成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壕沟,横在悠二面前。
也许真如父亲所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母亲在烦恼着,连父亲也为此而回来了。
经过一会儿的犹豫之后,悠二开口了:
告诉我吧。
一方面是因为父亲看着自己的表情仿佛在问他愿不愿意听,而他希望能够满足父亲这一点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因为要是自己能够消除母亲的烦恼的原因的话,也证明自己终于长大了。于是,他踏出了一步。
爸爸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才回来的么?
是啊。
贯太郎话中带笑,他没有回头,而是踩得脚下吱吱作响,从间隙中可以看到底下简单用铁板铺就而成的地面,向前走去。
悠二保持着两人之间不远也不近的距离跟在后面。走了几十步之后,警笛声由远而近,余韵还没过,电车就已经从他们身边擦过了。
地板吱呀吱呀地摇晃着,显得有些危险,可是贯太郎依然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等电车通过四周回复平衡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和千草是学生时代结婚的,这个你也知道吧?
嗯。悠二点点头。不过他知道的只有这个,还有就是因为结婚太早,一开始似乎吃了很多苦,之后就再也没有听他们提过了。还在孩提时代,自己就明白一味多问不是件好事,而且看父母的样子,似乎就算问他们也不会多说。
贯太郎以前曾说自已被断绝了父子关系(因此悠二对祖父母一无所知),现在他正垂下肩膀,打算吐出当初的苦衷:
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了这只是借口,其实是因为我们那时候已经怀了孩子,才结婚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奉子成婚。
(这些的确是不适宜让年纪还小的我听到啊。)
悠二一副大人的样子考虑道。
(唔?)
他终于发现父亲说的是怀了孩子,而不是怀了你。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悠二觉得这应该不是不小心说错,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
千草从小时候开始,就身处一个总是有很多婴儿和小孩来来去去,抚养大了就送走的地方
妈妈她
这件事悠二第一次听说。的确,母亲对抚养教育小孩这方面十分擅长,完全不像是只有一个小孩的人。一旦理解了这一点之后,揭出这个事实的用意,还有所隐藏秘密的重量慢慢在内心扩散。
父亲继续说道:
所以也许是因此而发吧,当她知道怀上了属于自己的,并且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之后,真的十分高兴。虽然我一直把我们的结婚归结成年少轻狂的冲动不过,当时她那幸福的表情,让不谙世事的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结婚。
从他脸上浮现的得意笑容,身为儿子的悠二觉得他又在炫耀夫妇的恩爱了,不禁嘻嘻地笑走来。
不过,这时贯太郎的声音突然一沉:
不过?
她的第一胎却十分不顺利。而且,事情全部过去之后,医生跟我们说,应该不能再怀上孩子了。
咦?可是
就在悠二刚问出口的时候,一辆自行车骨碌碌地从狭窄的人行桥迎面而来。两人紧贴在扶手上,才好不容易避过。贯太郎维持那样的姿势继续说道:
嗯,就结果而言,那可以说是误诊了。不过事实上,那之后的十六年,我们都没能怀上孩子
贯太郎的目光投向远方的冬日的天空。
事到如今,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怎么样治好这一点已经不清楚了。
他继续看着远方那似有若无的景物,说道:
不管怎样,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亲生骨肉就只剩下刚生下来的两个孩子了。
悠二听到了实在难以忽视的词语,犹豫地重复道:
两个孩子?
没错,生下来却没有活下来的孩子,还有生下来并且活下来的孩子。只有这两个。!!
悠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