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玛蒂尔达只得独自一人在心中苦笑。
加利为避免两翼与两位讨伐者之间过于激烈的战斗波及到首塔,用五月蝇之风将首塔的顶部覆盖了起来。
在首塔的内部,在大天秤上展开的场面,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我感到了
在其中心,由上而下,作为亚西斯化身的青色火焰,雕刻有古老自在式的金属板以及女性沉睡的棺柩,这三者呈直线纵向相连。
我感到了啊,我和迪丝的存在,逐渐散开来变成细线的感觉
围绕着这一纵列并向上延伸的,是由复杂的文字列转变而来的二重螺旋。
这两列螺旋形的文字,分别代表了名为迪丝的少女以及亚西斯自己,随着身上不断地变细,直至在青色火焰中收束为一点。
简直就好像是只要注入燃料就会燃烧的,巨大的烛台一般。
听取亚西斯声音的鸟笼和少女宝具小夜啼鸟,在稍稍离开二重螺旋的烛台上,好像被当成局外人一般漂浮着。从少女那空虚的口中,无休无止地传出无声的歌曲。她脸庞的下半部已经被图纹所侵蚀,这正是被亚西斯所支配的证明。
但是,还不够还不足以织出两界嗣子,还不够
亚西斯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从容。只有无穷的迫切、狂热以及陶醉。
从加利的三张脸中吼出的大叫声中,也微微呈现出这种感觉。
我所承受的痛苦啊!在主人的荣誉之前,一切都是渺小的!从现在起就寻找解脱的道路吧!
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进行着自己寄予厚望的自在式之时,监视者就在他们旁边。要完成这触手可及的宏愿,还要经历无数的艰难。
在慢慢地持续后撤的[化装舞会]的中央。
赫佳特用水蓝色的眼眸,使并排在眼前的数个非常明亮的与眼瞳同色的三角形,被照耀得闪闪发光。她说道:是何种自在式的断篇,我大致上有一个了解了,
可以让我看看吗?
在一旁,乘着碟子状锁链的军师贝露佩欧露,因为赫佳特这久候的进展报告而转动了碟子向着她。
三柱臣之一的巫女,集中了四个三角形,组合成了一个三角锥。三角锥很快扩展成人一样大,在那里而浮现出了此时棺柩裁缝师亚西斯正在让小夜啼鸟解读的分解自在式。
贝露佩欧露把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思索着。
果然,是为了暂且分解存在的自在式不过,还是相当地久远而且古老啊!好像是尚在试验中未成功的时代的东西吧!
第二章主要部分,第十八小章节选。
面对巫女马上给出的答案,军师呈现出极为惊讶的神态:
第十八节选?这么陈旧的东西能经得起实际应用吗?
和诗篇一起产生的共鸣,存在着轻微的晃动。大概叔叔大人是打算进行实验将原来的自在式作改变,使其实现最低限的运转吧?
军师十分难得地露出了少有的愁容,叹了一口气。
不但任性妄为地将断篇拿出去,甚至还对其加以篡改他这个只有脑子还可以的笨蛋!下次要是被我发现的话,肯定会要喝斥、惩罚他!
赫佳特微微地凝视着天空,脸并没有转向贝露佩欧露,说道:
逆理之裁者贝露佩欧露。
怎么了,干嘛这么认真的样子?
军师问道。而此时的她,透过赫佳特那清澈的犹如用冰雕塑成的侧脸,看到了微弱的感情的动摇。
请不要对叔叔大人做出过分的事情。
面对少女的担心和不安,贝露佩欧露并无嘲笑而是苦笑着安慰道:
其实也不是要他动手动脚啦。只是责备时语气会重一些而已。我们有许多同胞被牵连进了毫无价值的骚乱争斗中,对于他们死去的事,我们至少应该反省一下啊!
望着赫佳特脸上慢慢浮现出的安心的神情,军师又一次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无论如何,对他本人而言,应该是觉得自己一点儿责任也没有吧。
为了完成御命,她们[化装舞会]试图将这一重要任务委任给某个红世魔王。然而,这个魔王既具备了常人几乎不可能拥有的优秀的智慧和创造力,却同时是一个会凭着兴趣和突如其来的想法而随意改变言行和目的的超级怪人。
正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因此才把御命诗篇这一[化装舞会]的珍藏(这一珍藏,除了被恳请提供援助的那个魔王以外,只有三柱臣接触过)的自在式一部分拿到外面去,大概也是别无他意,只是心血来潮闪出的一个好主意吧。
或者,也有可能是这样:原来他是打算以此进行某个必要实验的,可他的兴趣就像是总有一天凋谢的花一般,非常容易转移到别处。当他被牵扯进一次战斗的时候,别说会轻易地将实验搁下,甚至连有实验这么一件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而事情的败露,也完全是因为他毫无防备,不疑难问题的自我坦白。综上所述,他就是这么一个不管自己身处何种处境和状况,直到大难临头也认识不到问题的家伙。
不管怎么说,[化装舞会]在这数十年间,一直依靠着赫佳特的共鸣,搜寻着那个魔王和断篇的下落,而就在他们终于找到断篇下落之时,断篇已经成为了可怕的魔王宿愿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了棺柩裁缝师亚西斯之壮举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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