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无视其实行时将给人类带来的灾祸,只关注使徒一方的可能性的扩展。这也可以说是作为命中注定拥有物理优越性的种族,对他人遭遇的一种迟钝反应。
不仅限于她们的[葬式之钟],这个壮举也得到其他众多使徒的广泛支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中世纪末期对人类来说,是一个黑暗幻灭的时代。人类凭借着高度发展的文明而让红世使徒们抱有憧憬这种情况,可以说是遥远未来的事了。
而现在的人类世界在异种族使徒们眼里的反映,只不过是君主和教会之间的权力斗争,国家间无休止的战争,受陈规陋习支配的生活等等,这种一如往昔的混沌局面,再加上各种灾害和伦理崩溃这样一个充满灾难的世界而已。因为使徒们变得越来越像人类,跟人类越来越接近,就连他们也受到了人类的无力感和厌世情绪的影响。因此,能超越这些的优越种族红世使徒自然地蔑视起无力超越这一切的劣等种族人类。
戈比达作为一个旁观的隐士,对这里面的含义和感情都能完全理解。人类的愚蠢和优秀,使徒的率直和傲慢,全都能理解。所以他将看法明确地说了出来:
不管如何伪装,所谓的壮举都只是为满足冥奥之环一个人的野心而已吧。
不要用那已经舍弃了的名字称呼主人!
那是因为你们[葬式之钟]是个把人类视为草芥的战斗军团啊。那样的话,自然就单方面无视被卷入灾难那一方的死活,而只是沉醉于对自己一方有利的甜言蜜语之中了。
戈比达无视她轻微的抗议把话说完,同时,熄灭了包围着身体的火焰。
不知不觉,琪尔诺伯格注视着黑暗的深处。慢慢地谴责起对方那令人无法接受的立场和主张来。
那就是说你身为红世魔王,却跟杀害同胞的那些家伙一样,跟他们的道具一样,为保护人类而来吗?
你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嘛,刚开始不是说了吗,我拜托那两人帮我传话,作为酬劳我才送她们到这里来的。
琪尔诺伯格想起了戈比达说过的关于口信的事情。
(我的朋友某个纯情的老头儿想对我的另一个朋友某个害羞的小姑娘说的话)
接着联想到,拉比林托斯发起之前,首塔外面的炎发灼眼的杀手喊出来的话。
(戈比达叫我传话!他说多纳特和我说了!)
当时,之前不管和她说什么都不作反应的小夜啼鸟那个少女,听了这句话之后却睁开了眼睛。也就是说,那个名叫多纳特的就是纯情老头吗。她这么想着。
(这帮家伙,一定掌握着把小夜啼鸟向我们所不知道的方向驱动的关键。)
非常危险。宝具小夜啼鸟是壮举实现的关键。将她引向非预期行动的一切因素,不管是什么,都一定要排除。
在黑暗中,琪尔诺伯格将巨臂上的利爪张开,向前跨出悄然无声的一步。
留你这家伙活在世上,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同时戈比达也开始用六只手臂轻松而灵巧地挥舞旋转着大铁锤。
果然是那样吗。嗯,或许吧
鲜明的青色火焰仍然在首塔的顶部九垓天秤房间照耀着,尽管被拉比林托斯所笼罩,但这房间的情景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除了那一个人留在天秤上的凶界卵加利偶尔大声叫嚷着类似你那神奇的力量宽容,伟大的智慧充满了你的身体等等一些不知所云的话以外,四周一片寂静。
亚西斯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化身青色火焰注入到悬浮在上方的鸟笼。
与囚禁自己的鸟笼一起被合称为小夜啼鸟的少女,正无力地坐着。在她那低垂着的茫然若失的脸上,布满了作为被亚西斯支配的标志的图纹。
就差一点点,在她身上的作业就要完成某个自在式就要开始启动了。
但是她却一如往常地无视着使用自己的人的意志。
反正他只是利用这个鸟笼的力量随意摆布自己而已。就算自己什么都不管,他也会独断专行地将一切进行下去这十多年来,她就一直沉沦在这一片懦弱与心如死灰的泥潭之中。
但是
在这泥潭中数十年来久违的两个名字却使得她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似乎在寻找希望的光明一样。
(戈比达?)
她头脑中浮现出那个在自己刚来到人类世界时,教会了自己各种常识的乐于助人的红世魔王。想起自己在他的宝具上注入新的力量之时,他那张时而愤怒时而惊讶时而又不服气的铁面具。想起他如亲人一般对自己的危险处境给以警告,想起自己沉醉于无忧无虑的快乐中,从他身边离开的那一天。
(多纳特?)
她想起了在自己还能自由自在飞翔的最后那段时间里,在伦巴第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邂逅的那个立志要成为艺术家的年轻人。想起那个相信自己是魔法师,经一个劲的对自己解说神的教诲的年轻人。想起那个虽然这样说,却在看到自己的自在法后激动地两眼放光的说太神奇了的年轻人,想起那个相信他们能一直在相互嘲笑和怒骂对方所做的蠢事中生活下去的年轻人。
(多纳特给我捎来的口信?)
想起那个得知她的自在法是靠啃食人类得来后,非常生气,而内心却在伤心地哭泣的年轻人。想起了那一天,他以自己的一切来否定那种自己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啃食人类的行为。想起了那一天,自己因为害怕那样的他,还有害怕让他如此愤怒如此伤心的自己,而从这一切逃开。想起了那一天,两人之间的一个虽小但却让人很开心的约定永远成为泡影。
(多纳特,从那以后过了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