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那些,不要让我看——)
我一直抱持着一种烤炙脊背的焦躁感,还有充满了内心的甜蜜畅快感。
然后,那一刻来临了。
2、 人外之门
非人的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背后横行无忌。
古时候一位诗人给他们起的总称,就是“红世使徒”。
他们是从被称为“红世”的“无法到达的邻界”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通过啃食人类赖以维持其存在的根源之力——“存在之力”而令自身得到显现,并引发出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被他们啃食掉“存在之力”的人类,将会变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那些人本来应该成长、关联和接触到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这个脱落而陷入扭曲。产生的这种无法填补的扭曲,随着“使徒”的肆意横行而不断扩大。
然后,在“红世”之中,“在现世产生的扭曲将会对两界造成巨大的灾难”这个观念逐渐传播开来……有了这种危机感的“魔王”们作出了一个苦涩的决断。
那就是讨伐身为自己同胞的滥食者,这么一种决断。
作为其中的精英,或者说是成为其道具的人,就是发誓要向“使徒”复仇的人类。
把自己的整个存在都贡献给与自己订立契约的“魔王”,作为其代价获得了异能力量的复仇者们。
他们的统称,就是火雾战士。
“那个……”
“……”
通过布鲁克林大桥进入曼哈顿岛的南端部分,名叫下曼哈顿城。
这个岛,由美裔印第安人——当时原居民这个称呼还没有普及——以相当于二十五美元的物品卖到了荷兰人手上(当然,跟这个国家大半部分的开拓神话一样,并没有任何确定真伪的证明),是在以新阿姆斯特丹为名开始入住的最初期开始就被着手开发的地区。
“我、我是,‘虺蜴之帅’瓦列克的火雾战士,‘魑势牵引者’尤利.弗沃卡。”
“……”
当初作为防备海陆敌人而建立的荷兰要塞外缘部的木制防壁,在三百年后的现在,尽管名字依旧,但事实上已经转变为当地的一大金融据点了。也就是说,率先席卷了世界的大恐慌的震源地——华尔街。
“那个——我现在正在伊斯特艾哲先生的外界宿当见习。刚才也是,那个,因为发现了封绝,所以就来看看情况……因为战斗好像结束了……所以,我其实并不是为了来看你……那个……”
“……”
身上穿着崭新的三件一套礼服装的玛琼琳,现在正跟自称尤利的少年火雾战士一起,沿着这条位于高层建筑壁垒夹缝间的马路往西前行。她的视线越过不紧不慢地往来的人潮上方,落在耸立于正前方的尖塔之上,同时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这个尖塔所属的古老教堂,名字叫作特里尼提教堂)。
“不、不是的,我弄这个眼镜只是一种习惯,并不是因为看到了刚才的‘那个’,跟那些事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对了,我是从乌克兰移民来的,现在十六岁。啊,我已经当火雾战士满一年了。”
“……”
在南街港口的那次冲击性邂逅之后,玛琼琳就一直无视着拚命向自己搭话的尤利。从挂在少年腰上的古式短剑之中,传出一个无精打采的女人声音:“傻瓜,都成了火雾战士还算什么年龄嘛?”
“啊,对不起。”
尤利向着跟自己订立了契约的“红世魔王”——“虺蜴之帅”瓦列克,向其用以表达意志的短剑型神器“戈贝尔拉”低头道歉。眼镜也随着这个动作滑了下来。
面对慌忙用手按住眼镜的契约者,瓦列克在无精打采的声音里混进了无奈的语调说道:
“我说你啊,别随便乱向别人低头好不好。真是的。”
“对不——啊。”
“呼……”
“呀哈哈哈哈!新兵训练真是辛苦你啦,‘虺蜴之帅’?”
挂在玛琼琳右腋下的“格利摩尔”晃了几晃,马可西亚斯大笑了起来。
这大笑的声音,似乎还是让周围的纽约人吓了一跳。从老弱贫富交错混杂的人群中,奇异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表面上是两人的四人身上。
“咦,啊。”
尤利像是求救似的俯视着腰上的短剑,可是却只得到无情的沉默作为回应。在百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大声地模仿起刚才的笑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玛琼琳轻叹了口气,侧眼看了一下这位少年。
“魑势牵引者”尤利.弗沃卡。实在是个“不像样”的火雾战士。
表面上看不出一点力量感,身材矮小,体格纤瘦。混合了懦弱和一本正经的脸上,还戴着应该是毫无用处的眼镜(一定是装饰眼镜吧)。看上去跟普通的小孩没什么分别。在长身的夹克内侧是系在腰部皮带上的古式短剑型神器“戈贝尔拉”,他仅有的特征就只有这个了。
最重要的是,在世界不为人知的背后猎杀“红世使徒”的讨伐者所具有的共同特征,那种逼人的气势和将其隐藏的演技,领悟一切的冷静……这其中的任何一项他都不具备。
虽然对少年的存在感到极不耐烦,但玛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