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德南把野兽托卡撕裂了。
尤利站在路边,从远处遥望着封绝。
“没有错……吗。”
“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也还是觉得那是我的‘作为火雾战士存在的理由’啊。”
他回答瓦列克的表情上,带有强烈的下定决心的神色。
“趁着大家都不在这里的空当,有使徒来到了这个纽约啊。”
“那是当然会来了。”
腰上短剑的鞘口卡锵地响了一下。
感觉到这种动作代表的深重含义,尤利沉吟道:
“伊斯特艾哲先生不能行动。”
“他就是处在那种立场上嘛。”
又想起了卡锵的一声。
尤利依然以沉吟回答道:“现在,‘悼文吟诵人’在战斗。”
“因为那是她的使命啊。”
再一次,响起了卡锵的声音。
这次尤利没有马上回答。
“……”
他思考了一下瓦列克说的话,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事。
然后,他还是清楚地回答道:“能够帮助她的就只有我了。”
“……你居然直接说出了大家认为是最危险的话,胆子也真够大呀。”
火雾战士本来的使命跟尤利所定下的目标,有着很明显的龃龉和偏离。拥有异能的讨伐者们,并不是正义的朋友。为了维护世界平衡而讨伐“使徒”——他们是以此为唯一目的的存在。救人只是一种结果,而不是目的。
(虽然本来是这样啦……)
瓦列克卡嚓卡嚓地颤动着短剑的剑身,笑了起来。
“真是的,我竟然跟这样一个奇怪的孩子订立了契约。”
“对不起,瓦列克。”
老实地低头道歉的少年身上,没有半分普通火雾战士的气势。可是,在他又慌忙推回原位的眼镜深处,那平静的双眸中,充满了决意的力量。看来他已经不打算再作退让了。
“那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事吧,你这傻瓜。”
瓦列克和平常一样,用无精打采的声音说道。
“不过呢……”
又继续用无精打采的声音接着补充道。
“复仇狂的末路之类的,说真的我也看得有点厌倦了。”
“咦?”
“偶尔看一看‘别的特例’也不错啦。”
“真的可以吗,瓦列克!?”
少年的脸上充满了喜悦。
为了给他那种天真烂漫的样子一个警告,瓦列克说道:“最后你先让我确认一下吧。伊斯特艾哲担心的事,并不是你的觉悟和给他人添麻烦,这个你明白吗?”
当然,尤利是知道的。
“……”
那个面无表情、无论是生气还是教育自己的时候,甚至连笑的时候都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伟大的讨伐者,他不让自己参加战斗的理由中,还包含着一个使命以外的主要理由——对自己性命的担忧。那并非因为别的,正是出于对他的慈爱。即使想到这一点,他的决心依然没有丝毫动摇。
“……因为要去战斗啊,我当然明白。”
“那就好。”
瓦列克轻松地带过这些事,转而忠告他战斗中必须注意的事。
“那么,去帮忙自然是好,但如果不清楚封绝内的状况,反而会拖后腿——”
“不要紧。”
少年这一次则以一名讨伐者的身份笑道。
“刚才我已经让预先支配的三匹蜥蜴潜入了里面进行监视了。虽然离随意操纵数千数万的‘隶群’还差得远,不过这种程度的话,还能勉强……”
他向搭档展露的,是“魑势牵引者”所特有的力量,是把存在于周围的小动物作为使魔进行操纵的“隶群”的缩小版。
“啊,你刚才之所以以动不动就是因为……!”
面对察觉到被他骗到了而说不出话来的“虺蜴之帅”瓦列克,火雾战士“魑势牵引者”尤利.弗沃卡说道:
“我要像那时候一样飞起来了哦。”
接着又静静地宣言道:
“然后,这次我一定要救到人。”
被勾爪撕裂的野兽托卡,沿着其伤口啪喀地散了开来。
“!?”
把既像老虎又像狮子的脸孔扭曲成惊讶表情的修德南,在他的周围,出现了跟分散的碎片数目一致的托卡群。它们同时在吹向摩天大楼的风中摇曳,并且数量变得越来越多。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停留在空中的修德南,以及站在大厦壁面上的亚纳贝尔古,被无数的野兽托卡们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