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行人稀少的马路。只能继续盯着磨损的红砖人行道。
冷不防……
“唔!?”
一股彻骨的恶寒从两边的侧腹部窜至背脊。
看似刚买完东西准备回家的女子骑着脚踏车经过身边。
不自觉地,吉田顺着她离去的方向抬起脸。
就在那里,她心想。
“啊……!”
果然就在那里。
在那说是夕阳还稍嫌早的白色阳光中。
人行道上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宛如阻挡吉田的去路一般伫立不动。
是一名年幼的少年。
那个看起来根本不满十岁的矮小身影,竟然散发出不寻常的存在感。别说逃走,连移开目光也没办法。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分明是盛夏季节,那名少年全身上下却穿着长袖连帽外套与厚重的长裤。再加上,由于外套的风帽蒙住整个头部,只露出下半边的脸部与手腕而已。从中窥见一小部分的皮肤颜色呈淡亮的褐色。
而那个孩子的右肩扛着一跟以布条层层缠住,长度是他身高一倍的粗大棍棒,将诡异感发挥到淋漓尽致。就算是中空的,但从这根棍棒所拥有的体积与质感,让一个小孩子扛在身上实在不太自然。不过,话虽如此,“现在的确扛在身上没错”。
(这种感觉好像在哪里……?)
吉田盯着那名少年之际,感到一股没来由的不安涌上心头。不知为何在一瞬间,对方的身影看起来与红色夕阳合而为一。吉田“再次”对那个身影产生一种记忆中没有印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不协调感。
少年缓缓张开嘴巴。
(——————啊、啊——————)
不知为何,吉田可以清楚地、仔细地看清他的动作。
可以感受到某种事物。
不需要理由,就是一种感觉。
仿佛现在的某个事物轻易遭到摧毁一般……
仿佛接下来,冰冷沉重的恐惧感不断渗出一般……
那个事物,或许是她想要得到的事物。
想要得到,却又害怕的事物。
“某个事物正在改变。”
坂井千草是悠二的母亲,一名为只身派赴海外的丈夫·贯太郎管理整个家的精明主妇。外表看似温和实则内心坚强,连亚拉斯特尔也对她的贤惠赞不绝口。
“……千草,我想问你……”
夏娜从坂井家面向庭院的外缘长廊探出头来,游移不决地出声喊道。
“哎呀,你回来啦,小娜。”
千草停下正在擦拭客厅餐桌的手,对着回到家的“半天食客”少女露出亲切的微笑。
自从夏娜长时间待在坂井家这数个月以来,千草对于这名生活常识有些欠缺的少女照顾得无微不至到有点过头。
千草以为……本名是平井缘的这名少女由于家庭因素,目前一人独居在家。由于人在海外担任重要职务,对她来说宛如获得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于是几乎将夏娜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不已。
此外,对千草而言,这个行为与“夏娜跟悠二的关系”完全是两回事。反而是一直警戒着两人之间不经意或随意的接触。
这时,千草发现主要警戒目标——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出现在少女身旁。
“阿悠没有跟你一道回来吗?”
夏娜早晚在坂井家用饭,只回到自己的平井家睡觉而已,就这样过着“半天食客”的循环生活。每天放学之际就跟悠二一起——为了避免引起“无聊的谣言”,两人在学校先各自分开,到了回家路上再会合——接着返回坂井家。
只要是上学的日子,就一定会像是在尽义务一般跟悠二一起回家的她(基于千草所不知道的内情,这是必然的反应),现在单独回来可说是非常稀罕的事情。
面对千草的疑问,夏娜的回答简洁有力,只说明这个行动的事实。
“因为我先走一步,用跑的回来。”
“哎呀哎呀。”
脑海浮现儿子被喜欢的女孩子丢下不管之际那种既落寞又惊讶的表情,千草轻笑起来。当然,她也发现到夏娜是基于某个理由才会采取这种行动。于是她将手上的抹布重新折叠好,摆在餐桌,来到从外缘长廊一端畏畏缩缩窥探着她的夏娜面前坐下,让双方的视线平行相对。
“怎么了?”
“唔嗯……”
夏娜稍缩回探出的脸庞,小声回答这名在不知不觉间已心生信赖与尊敬之意的女性。就这样犹豫了数秒钟,然后又一如往常毅然决然地直接询问:
“帮别人做饭这种行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呃?”
出于惊讶与喜悦,千草忍不住逸出声音。
(……?)
垂挂在夏娜胸前交叉环绕着金环的精致坠子当中,使其意志得以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