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波士顿把躲在身后的我拎起来,拉到前面。
「地球人代表说有话要跟你说,就请你先听听她怎么说。」
什么?代表?我正畏畏缩缩,邻居当然也吐槽了。
「谁决定她当代表的?」
「我认可的。」
波士顿说话几乎跟我一样乱七八糟,到底是怎么了?
我抬头看去,表情写著我不是才刚说过已经把交涉交给你处理了吗,波士顿就温和地拒绝了。
「这里不是你住的星球吗?那么,不就应该由你来保护吗?」
这句话非常耿直,直透我心底。
「……说得也是。」
我被道理说动。这次我主动踏上了一步。
邪恶的中枢从正面迎击这样的我。
为了保护地球的这场仗,就在开始迎来夜晚的寂静中揭开了序幕。
「你为什么要毁灭地球?」
「因为我是只能这样活下去的生物。」
从开口就很率真的问答,让邻居眯起眼睛。我觉得那不是为了拒绝而发的尖锐视线,而是一种对怀念的事物觉得耀眼似的眼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这个部分,就不能小小让步一下吗?」
我用朋友的口气拜托看看。
「让步是指?」
「例如请你选别的星球。选无人行星不就好了吗?方法多得是。」
我灵机一动想到的提议,让邻居伸手遮住额头。
他觉得好笑似的晃动肩膀,感觉有点恐怖。
真要说起来,我这个邻居是一直都很冷漠没错,但他有这么饶舌吗?
「怎么啦?」
「我是想到,白天也听过类似的话。」
「是喔。」
原来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想拯救地球啊?
我觉得既然如此,那现在怎么可以不来。
然而这个邻居说得像是自己就是当事人,他会不会是和邪恶头目外星人共谋呢?说不定他是个即使毁灭也要为爱而活的人,从他的脸来看,实在意外得不得了。
邻居放开手,抬起头来。
「我对这家伙也问过‥活著做什么?」
「咦?」
突然被问到这个很哲学的问题,让我当场愣住。或许是看到我的反应,邻居眼神游移。
「对你也许应该问得简单点比较好啊。」
喔,不好意思我就是笨啊。虽然这种像认识我一样的口气让我不爽。
「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换成了轻松的口气,就像在问暑假有什么打算一样。
的确变成了对我而言很适切的水准。可恶,竟然把我给看穿了。我气愤之余,想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问我想做什么?正觉得那还用说,思绪却接不下去。
这个问答的意义是什么?我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地球就会得救吗?
我忍不住想到这样的念头。相反的,如果他不满意,地球就会完蛋?
如果地球的未来这样的重担真的落到我的双肩上,那该怎么办?
上一个被问到的人是怎么回答的呢?他回答出来了吗?
真希望这人能把他粗壮的神经也分我一点。
我忍不住看向波士顿。他把跳出来的布隆森放到手掌上玩耍。
我扬起眉毛,在心里喂了一声……可是看到波士顿这种事不关己的悠哉模样,就觉得无谓紧张到了极点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真不愧是个远比队长优秀的队员,相信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跟布隆森玩耍的吧。麻烦一定要说是这样。
当我迎来多半连布隆森的性命都牵连进去的这一刻,紧张的情绪就去到了该去的地方,在丹田牢牢缠上好几圈,让我的手指都隐隐刺痛、发麻。
这是考试或社团活动比赛前所特有的紧绷。也许这家伙意外的不是坏人。
我把先前波士顿问我的问题也一起考虑进去,找出了答案。
正逐渐迎来夜晚的绯红色黄昏时刻,平常呼啸的风也平静地在路上吹过。
掺杂在风中的阳光芬芳,让我心头一阵急切。
比别人晚来的暑假,好不容易就要开始。
我为了追上迟到的这些时刻,说道:
「我想在夏天的天空下奔跑,跑得比云更快。」
别人有别人的,我有我住的地球。
我不希望此时此地我所感受到的事物,受到剥夺。
我想为了不忘记夏天是这么美妙的东西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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