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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很微妙,难以理解,也没有时间理解,因为邻居已经走到波士顿正前方,停下了脚步。他精悍的面孔就像夜晚的月亮一样冰冷,感情表露很淡泊。
这个邻居有话要说,却突然把痉挛似的眼睛转朝向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右半边脸,看起来有若干金属色泽。
该说是带著点紫色的灰色吗?没错,像是把灰色的外星人稀释一下而成的颜色。
「你这女人。」邻居倒抽一口气。唔,劈头就这么没礼貌。
「怎、怎样啦?」
我握紧拳头举在胸前防备,觉得自己果然很不会应付这个人。
邻居说了句你这女人而震惊不已,不继续说下去。
只是,他就只是稀奇地看著我。他本来的眼神是这样吗?
「原来如此,情形我大概猜到了。」
波士顿突然想通了。「既然状况正常,答案就只有一个。」说著摘起触角。
邻居朝这样的波士顿瞥了一眼,煞有其事地回答说:「就是这么回事。」
我完全搞不懂。双方的理解在我的头上飞来飞去。
「这话怎么说?」
「别说这些了,你不是有话要对邪恶的中枢说吗?现在可就是这个时候喽。」
波士顿在我背上轻轻推了一把,动作就像长辈鼓励小孩子一样。
「咦?不不不,这位只是正常的邻居。」
「说了『她』就会知道,一定。」
波士顿再三保证。的确,毕竟他是灰色外星人的同居对象。
最重要的是既然波士顿说得这么肯定,应该就是这样没错吧。
毕竟这个外星人不会说谎。
我决定相信这句话,和邻居对峙。
邻居在等我说话。他虽然冷漠,但没有平常那种带刺的感觉。
所以我决定按照计画,对他说出那句话。
我把食指笔直指向他。
「你相配的地方……不对,我不会让你对地球为所欲为!」
邻居面无表情地看著我的指尖。
「你在说什么?」
「还给我装傻,都证据确凿啦!」
我连连指向他。路过的大学讲师狐疑地看著我。
「我就听你说。」
邻居就像高手陪新手练相扑似的,从正面接下这一切。感觉很顽强。
每发出一句话,都觉得胸口几乎要发麻。
「你这家伙,不对,这样好像有点太跩……听说足下可不是要毁灭地球吗!」
情急之下想出的「足下」这个称呼,让我闪过后悔的念头,但已经不能退缩了。
即使我把偷听的事实讲出来,邻居仍然不动摇,连笑也不笑一下。
「就结果来说,是啊。」
他很乾脆地承认了。还一副「然后呢?」的样子,似乎是要我说下去。
我被这种气氛震慑住,气势转眼间就不断消逝。
「我来这里,是想阻止你。」
「这是无所谓,但具体来说你打算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啊?
毕竟我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来说这个邻居要做什么。
听说有类似陨石的东西掉下来,会是有什么黑物质吗?
我愈来愈没自信,所以找波士顿商量。
「欸,怎么我好像把事情弄得很拖泥带水?」
「原来你有自觉?」
「现在正一滴滴冒出来。」
所以呢,我决定在被按上没资格当队长的烙印前,暂时先退下来。
「队长不适合交涉,这里就交给队员了。」
我绕到波士顿背后推了一把。和刚才他推的那一把,境界可说有天壤之别。
「我总觉得从刚才就一直什么事都交给我。」
「这是值得对自己有自信的事。」
我从波士顿身后窥看邻居的情形。邻居立刻开了口。
他开口的动作也有点慢半拍,简直像腹语术。
「我有事要请你帮忙,所以一直在找你。」
「找我?」
「没错,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
邻居是什么时候和波士顿这么要好的?而波士顿看在其他人眼里,似乎也是个可靠的家伙。回想起来,彩虹妹妹也很依靠他,他真了不起。
「接不接受要看内容,而且另有一件